一瓶幹完,KTV裡逐漸熱鬧了起來,李總和王總被我的兩個同事哄得滿面春風,又唱又扭,對我的兩個同事上下其手,一臉的猥瑣樣兒,我和宅男舞不能跳,歌不能唱,只能乾坐著喝了一個晚上的酒。
後半段時,宅男起身去洗手間,我也趁機追出來,在洗手間門口喊住他:“吳總,我們能單獨說兩句嗎?”
吳凱風回過頭,靠著牆邊兒點了一根菸:“怎麼了?”
我在他對面站定:“吳總,這家公司就是放高利貸的,您要是從這裡拿到資金,一輩子都得給他們打工,您千萬要想清楚啊。”
宅男吐了一口煙,眼神兒被煙霧遮住,我看不清。
“我知道了,謝謝你。”
他從包裡掏出一張100塊的大鈔:“我還有事沒辦法送你回去,這是打車的錢,路上小心。”
我看了看那張鈔票,如果換做平時,我肯定是不接的,可那個人是宅男,不知道為什麼,我特想往後能有個機會再見他一面,於是我咬住嘴唇,伸手接住:“謝謝,改天我還您,我知道您公司在哪兒,我一定給您送到公司去。”
吳總越過我往後走,我跟著回頭,連副理就在拐角處站著抽菸,完了,她肯定聽到我的話了。
她把煙掐掉,一臉不屑:“要走了?”
吳凱風笑了笑:“改天有時間請你們倆吃飯,業務的事兒我還真幫不了你。”
吳凱風拍拍連副理的肩,徑直下樓。
連副理出了口冷氣:“我真是低估你了,本來以為你是個傻白甜,沒想到你竟是個心機婊,我和吳總也不是第一天才認識的,我是什麼人,做什麼生意還用得著你在這裡嚼舌根嗎?”
“對、、、對不起。”
“行了,你也先下班吧,別在這兒傻站著了。”
我灰溜溜的跟在連副理身後回包房拿包;第二天一開完早會,我就被連副理拎進了辦公室,反正我也知道昨天晚上做的事兒確實該被罵,所以一進去就耷拉著腦袋擺明了任人宰割的態度。
連副理坐在桌子後面一臉鄙夷的看著我:“你跟吳凱風怎麼認識的?”
“來這兒面試之前,我也去吳總的公司面試過,當時給我面試的就是吳總。”
“吳凱風沒錄用你?”
“錄用了,只是最後我選擇了這裡?”
“你為什麼選這兒?”
“外企、工資高、前景好。”
“哼哼。”連洛英搖著頭端起咖啡,“也不知道最近HR的眼神兒怎麼了,竟把你這種無知、自卑、狹隘的柴火妞兒錄進來了,這家公司的前臺都是從澳洲留學回來的,就你這資質連在會議室倒水的資格都不配,你竟然還在我的部門堂而皇之的當銷售代表,我真是踩了狗屎了,我就不該心軟讓她們把你分到我的部門,我在倫敦那幾年,經常聽留學生說國內學生爛,我還以為是他們有偏見,可自從遇到了你,我切實體會到了什麼叫沒有最爛只有更爛!”
我心裡跟被人點了火藥似的炸開了,可人在屋簷下,我只能先低頭。
“對不起,我昨天晚上太沒有職業素養了,實在對不起。”
連洛英平靜的把咖啡喝完,抬抬下巴:“get out,please、、、、。”
我憋住氣,內心正在經受狂風暴雨,臉上卻風平浪靜的走出連洛英的辦公室,看來我又錯了,我原本以為外企是個講求平等、互相尊重的地方,可來了這兒後我才發現,其實不管什麼性質的企業都一樣,只要你處在食物鏈的低端就沒人會尊重你;自由、平等這些個東西就像民主一樣,你不去爭,沒人會伸手給你。
連續等了2個禮拜,宅男再也沒有出現,10號發工資,錢一到賬,我第二天下午早早的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