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齊氏祖上,歷代入仕。只不過比不上那些百年簪纓的高門大族,族中雖然一直有族人做官,但並不是什麼顯要位置。在上兩代裡,出了不錯的人才,做了中郎將。又趕上了天下大亂,開始的時候還一心為公,甚至為了朝廷戰死沙場。
但是為忠而死的人,卻沒有得到應有的撫卹。齊氏一門少了頂樑柱,曾經日子艱難過十幾年。齊巽長成之後,朝廷封他武職,但他沒有祖父和父親那樣一門心思為朝廷盡忠,轉而謀求其他。
藉著祖父父親留下來的餘蔭,還有自己的本事,硬生生的佔據了以齊地幾郡。逼迫朝廷封他為侯。
相比較父親,他長子的名號倒是比他本人要沉寂許多。
楊之簡聽說過,齊巽曾經和個諸侯交戰,相持不下的時候,曾經派過他當時才十歲的長子前往敵營商談各自退兵之事。
十歲的童子,哪怕提前元服都不行。原本就不該呆在大營裡,竟然還被親生父親派去敵營。
楊之簡聽同僚這麼一說,只當時以訛傳訛,並不覺得是真的。
現如今人就在他面前,楊之簡比方才更仔細的端詳了下面前的人。
刺史府裡的人,就算是端詳人,也是不動聲色的,不會叫人察覺。
對於男人來說,齊昀長得太過精緻了些,眉眼過於分明,以至於細看的時候,會有刀劍般的銳利鋪面而來。
楊之簡袖中的手摩挲了下,在路上就焦灼的心,這會兒更是焦急。
他狀若無意的換了步子,把身邊的晏南鏡整個的都護在自己身後。
齊昀笑了,“使君不要擔心,勝敗乃兵家常事。我軍既然敗了,那自然是技不如人。不會遷怒於婦孺身上。”
這話說得漂亮,完全挑不出任何錯。
但是楊之簡哪裡會真的信他,被齊昀點破了心思,他也沒有半點尷尬,只是笑著點頭,“郎君果然心胸寬廣,但是世道如此,我不得不小心謹慎。還請郎君見諒。”
“阿兄。”
晏南鏡突然出聲,楊之簡微微側首過去看她,見著她下頜稍抬。
楊之簡看過去,見到另外一個少年走了過來。
“郎君也來了?”晏南鏡笑問。
她今日
依然還是簡約的打扮,面上不施粉,烏黑濃密的長髮隨意的綁在腦後,兩邊髮鬢垂下兩道發髫,生出了無限溫婉。
鄭玄符站在那兒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還沒等他心搖神馳,齊昀已經看了過來。明明這人臉上含笑,但是被他那麼一盯,肩胛那兒隱約生疼。
他頓時不敢多看了。
晏南鏡望見鄭玄符臉色霎時變得有些發白,隨即扭頭過去,不再往她這兒看。
她毫不在意的收回目光。
剛才那一句,只是提醒楊之簡,以及禮數而已。
“阿兄,還是到堂裡說話吧?”
她輕聲道。
楊之簡被她這一提醒,神色很快恢復如常,“我和兩位貴客先進去,知善你先回去。”
說完定定的看她。
晏南鏡嗯了一聲,她目送三個人到了堂裡,然後讓阿元進去送暖腹的熱湯,緊接著就叫白宿把崔緹請了來。
“還請崔郎君守在門口,如果有事的話,還請崔郎君做外應。”
崔緹興奮的滿面紅光,哪怕晏南鏡對那兩人格外周到,他也不相信她是真想對那兩傢伙好。
果然如他所想,她只是被逼無奈。
“好,只要裡頭有動靜,我立即衝進去!”
說著就要往楊之簡三人所在的堂上去。
晏南鏡見著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往手心裡吹了口氣,搓搓手回臥房裡去。
楊之簡回來,人幾乎都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