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花枝走到他身後說道。
顧長夜緩緩轉身,皺著眉頭不悅地說道:“這麼慢,還要讓本王等你。”
花枝驚慌的低下頭,結巴地說道:“王爺,我,我錯了。”
馬車的簾子被輕輕掀起,路嬤嬤探出頭一臉和藹的笑意,“阿奴,我們又不急,王爺又是臨時叫的阿奴,她自然要手忙腳亂一陣,王爺便不要說她了”
花枝在心底感激路嬤嬤向著她說話,可還是低著頭,不敢看顧長夜。
顧長夜沉默片刻,最後還是沉聲問道:“做什麼去了?”
花枝有些懊惱自己。
她那幾件衣裳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只是和長柳交代燕子的事情費了許多時間。
花枝輕咬住下唇,只好實話實說道:“要出門三日,我不放心那隻小燕子,交給長柳時,便多說了幾句。”
然後她抬起頭,滿眼歉意地看向顧長夜,“王爺,對不起”
路嬤嬤看著花枝眼裡委屈驚懼的模樣,心底一陣心疼,又出聲說道:“阿奴還是個孩子,又是因為心地善良耽擱的,王爺便不要說她了。”
顧長夜微微蹙眉,看著花枝委屈的模樣,心底暗想,他還沒有開口說什麼,她怎麼就一副被他斥責了的模樣?
最後他冷著臉一甩袖,轉身直接走上馬車,沒有再多說任何一個字。
坐在馬車上的沈憐暗暗揪緊裙襬。
她沒想到顧長夜還會帶著花枝一起去,而且,若是過去花枝耽擱了事情,顧長夜哪會輕易放過她。
越想心中越是惱火。
花枝自打搬到顧長夜的院子後,沈憐便再找不到機會對付她了。
或許這次去天虹池是一個好機會。
天虹池在都城外,馬車走半日就能到。
花枝和車伕並排坐在馬車外,路嬤嬤心疼外面日頭烈,便用自己腿疼做藉口,將花枝叫進馬車裡,給自己捶腿。
顧長夜也沒出聲阻攔,有著路嬤嬤去了。
一路上沈憐的臉色一直陰沉。
花枝也一直小心翼翼的,她知道沈憐不開心,全都是因為自己。
到了天虹池,路嬤嬤便被旁的下人扶去住的房間休息,沈憐也被子俏扶著離開。
沒有人安排花枝的住處,她一時也不知自己改住在哪裡。
沒人主動提起,花枝只好低著頭跟在其餘下人身後,準備和他們一起睡。
剛走出一步,身後忽然傳來顧長夜的聲音。
“阿奴過來,服侍我更衣。”
花枝停下腳步,身旁的下人低下頭壓著聲音竊笑著。
她的臉微紅著朝顧長夜走去。
顧長夜當然也感覺到下人們的異常。
旁的下人都很瞧不起以色侍人的通房,認為她們和外面的青樓女子沒什麼兩樣。
他們是在笑花枝髒,過去是身份髒,現在是名聲髒。
顧長夜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花枝跟在顧長夜的身後,進到屋內,顧長夜看向屋內已經有人整理好的衣裳,隨手指向一件松柏垂袖袍。
花枝便乖巧地拿起衣裳,服侍顧長夜換上。
顧長夜向來喜乾淨,其實身上的衣裳也沒有髒,只是因為天熱沾上一點汗漬,他便不想再穿罷了。
而花枝因為這段時間經常服侍顧長夜穿衣,也比之前熟練許多,穿衣服時不再向之前那般費勁。
將衣襬撫平後,顧長夜淡聲說道:“我要去池邊看看。”
花枝抬頭看向他微愣,眼底是不解其意。
顧長夜的眉心皺了一下,半晌沉聲說道:“你,隨侍。”
她這才明白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