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身後被一個人擋住去路。
一雙手搭在花枝的雙肩上,死死扣住。
花枝仰頭看去,視線正好落在身後人空空的脖頸上,那上面還有血淌下,落在花枝的臉上。
“花枝,到你了”母親這樣說著。
花枝驚恐地想要逃,身前卻又出現一個人影。
她看不清那個人的臉,卻看得見他手中的刀,上面沾滿了血,接下來也會沾上她的血
“不要!!”
花枝從夢中驚坐起,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背脊上一片涼意,眼前是無盡的黑暗。
這個噩夢,她已經許久沒有夢到過了。
本以為是她變得更加堅強了,再面對這個噩夢,她也不會害怕了。
可今日她才發現,原來不是她不怕了,而是因為顧長夜在身邊,有他在,所以她不怕。
花枝抱著被子縮排床榻的角落裡。
面對噩夢醒後的黑暗,她心底的恐懼又加深幾分。
明明很想顧長夜,可她卻不敢跑去找他。
就算跑去找他,她又能說些什麼?說她很害怕?說她很想他?
在顧長夜的眼裡,她是一個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通房,有什麼資格說想他。
花枝抱著自己低聲哭起來。
明明知道不可以,可是她真的好想見顧長夜。
“哭什麼?”
忽然,被子外面傳來顧長夜冰冷的聲音。
花枝怔楞一下,還以為是自己太想他了,所以產生了幻聽。
她沒有做回應,可還是咬住下唇,想將自己的哭聲咽回肚裡。
但是剛才哭的太兇,片刻後,便在寂靜的屋內,打了一個特別清晰的哭嗝。
下一秒,蒙著頭的被子被人兇狠的扯開,
花枝有些發怔,又有些害怕地望著床榻前的人影。
她只能藉著月光,看出那人依稀的輪廓,雖看不清面容,但她知道那就是顧長夜。
“你哭什麼?”他又重複一遍剛才的問題。
花枝鼻尖越發的酸澀。
顧長夜的出現,讓她心底的委屈翻湧得更加滂湃。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也不想再去計較面前的人和她有什麼天差地別。
“我害怕”她囁喏的回答,眼睛卻哭的越兇。
黑暗中顧長夜一陣沉默,良久,頗有些無奈的輕嘆一聲,“害怕什麼?賈賀?夏禾?”
他問完稍等了一下,不見花枝回答,冷哼一聲,繼續說道:“這裡是王府,有什麼可怕?快睡,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哭。”
他的話音剛一落下,花枝整個人瞬間便被自己的悲傷淹沒。
她將頭埋在自己的臂彎之間,一邊哭著一邊說道:“我怕黑,怕冷,怕你不在你不在,我就好害怕。”
說完,花枝繼續埋頭哭著。
她一個人在自己的悲傷中浮浮沉沉,已經全然忘記自己面對的是何人。
許久,一隻手溫柔地落在她的發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