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回到床榻上,起身沉步走到門外。
曾經一身的冷霜,彷彿出現裂縫。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該想些什麼,或許可以說,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想什麼是對的。
那道欲勘破未勘破的心事,已經越發的不由他所控
第二日晌午時,花枝才從夢中醒來。
頭痛的像是快要裂開一般,她扶著自己的額頭,費力地撐著身體坐起。
“阿奴,你醒了?”
長柳端著一個碗走進來,看見坐起的花枝有些詫異。
花枝茫然地看了她一陣,然後最近一段時間的記憶,包括昨晚雜亂的夢一起湧回腦海裡。
花枝自己呆愣一下。
昨晚那是夢嗎?為何那樣的真實?
可不是夢的話,又怎麼可能?她從沒有見過那樣溫柔的顧長夜。
“長柳,王爺呢?”她急忙看向長柳問道。
“王爺在書房呢,怎麼了?”
“王爺昨夜有回過正院嗎?”
長柳蹙眉想了想:“不知道,不過今日天還未亮時,王爺就在書房裡坐著,估摸著一整夜都在書房吧。”
花枝長舒一口氣。
原來那真的是一場夢。
那夢境雖好,可花枝還真的害怕那是真的。
她昨天糊塗的厲害,就藉著糊塗勁說了一堆胡話,若那夢境是真的,她還真不知道今天要如何面對顧長夜,又該如何向他解釋那番話。
“快把藥喝了吧!大夫剛剛離開,你都不知道,你把那大夫氣成什麼模樣了,他說隔三岔五就要來王府給你看一次病,次次都是舊傷未愈又添新病,還說什麼你要真是不想活了,讓我們也不要攔了,省的浪費藥材。”
長柳學著大夫的語氣,給花枝重複著大夫的話。
花枝接過碗,看著她半晌後,輕聲說道:“長柳,謝謝你。”
長柳掐著腰,有些無奈地說道:“不用謝我,不過是王爺交代的把藥給你送來,我只是照做罷了。”
花枝搖搖頭,淺笑著說道:“那日,是你去找李侍衛來救我,所以我要謝謝你。”
她說完,長柳微微一怔,掐著腰的手緩緩放下,片刻朝她說道:“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之前,我還以為,你也討厭我呢。”
聽到花枝這麼說,長柳輕嘆一口氣:“我不討厭你,只是也不喜歡你罷了,不過你不要多想,我平日裡就是這樣,每日要小心翼翼的侍奉王爺,已經夠累了,更何況你是什麼樣的人,只要不影響到我,便和我沒什麼大關係。”
花枝抬頭微愣地看著長柳。
見她盯著自己看,長柳忽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臉上微微一紅:“別看了,快把藥喝了吧。”
花枝笑著點頭。
喝完藥,花枝便要起身。
看著她的動作,長柳說道:“你做什麼?”
“都快晌午了,我該去書房侍奉了。”
長柳伸手將她按回床榻上,一副嚴肅的模樣,說道:“王爺交代了,這幾日你都不用去侍奉,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