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的時候外面颳起了大風,在視窗‘嗚嗚’的吹著,像是一個女人的哭聲。
花枝睡不著,只能坐在桌邊等著顧長夜回來。
雖然她也不知道顧長夜今夜會不會回來。
因為在棺材裡的記憶太過絕望,花枝一時對黑暗有了牴觸情緒,尤其自己還有夜盲,面對什麼都看不見的黑暗,她倍感無力,所以才不想熄燈睡覺。
再來她對顧長夜的房間也感到很陌生,一想到顧長夜不喜歡別人進他的房間,花枝便渾身的不自在,感覺整個屋子都在排斥她。
所以不管顧長夜今夜回不回來,她都打算在桌邊坐著等他回來。
沒一會兒,她便隱約聽見院子裡傳來窸窣的聲音,那聲音很微小,若不細細去聽,便很快就會被外面的夜風吹散。
知道王府裡越加不太平,花枝的心便下意識的提起來,瞬間站起身,防備的看著門口。
屋門被人推開,一個黑色的人影閃進屋內。
看著那人的背影,花枝身體繃緊的問道:“什麼人?”
黑衣人的身體頓了一下,然後慢慢的轉過身。
花枝這才看清這人一身的暗衛裝扮。
她愣怔一瞬,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試探的喚道:“王爺?”
顧長夜的眼睛微微眯起看著她,眸子有一瞬暗色。視線有些灼熱的落在她的臉上。
花枝剛要放鬆下來的身體,又立刻緊繃起來。
顧長夜的視線中帶著毫不掩飾的侵略感。
她怔怔的看著顧長夜,一步一步沉默不語的向她走來,越是靠近,花枝越是能清晰的感覺到他身上沾染的外面的涼意。
最後他在她的面前站定,左手慢慢抬起將臉上的面罩緩緩拉下。
他的五官猶如似是刀刻出來的,精緻的讓人咋舌。
只是這樣被他靜靜地看著,花枝的心便要胸膛衝出來一般。
她剛想要說什麼,打破這讓她不知所措的氛圍,可就在她微微張唇的那一瞬間,顧長夜的右手突然扣住她的腰身,將她拉進懷中,低頭吻下來。
本就沒有半點防備,而且她剛剛想要說話的唇還未來得及閉上,顧長夜便趁機肆意掠奪。
這個吻很霸道,還帶著點懲罰的意味,不給她喘息的時間。
一開始花枝沉默的任他索取,可他似乎對她這種沉默很不滿意,在她嬌嫩的唇瓣上稍稍用力的咬了一下。
花枝吃痛的悶哼一聲,頭下意識的向後退去,可顧長夜又緊追上來,根本不給她逃離的機會。
這個吻讓花枝頭暈目眩,可在迷糊中,花枝還是隱隱感覺到,顧長夜似乎有些生氣。
她想有片刻停歇的時間,想要問他是怎麼了,現在她什麼情況都不知道,連自己做錯了什麼,該怎麼道歉都不清楚。
花枝的身體試圖向後倒退,以此和他拉開距離,顧長夜也沒有緊扣著她的腰肢,只是手搭在上面而已,給了她後退的能力。
但是花枝每退一步,他便會跟上一步,知道最後將花枝逼近了牆壁處,再無退路,從始至終這個吻都不曾停下來過。
花枝的手緊緊地抓著他胸前的衣襟,承受著他莫名的怒氣,直到她有些發軟,差點跌倒,放在她腰上的那隻手才微微用力扶住她,連帶著停下這個吻。
因為難受,花枝的眼前蒙了一層溼氣,倒不是她想哭,只是剛剛的感覺實在太過難受,身體便本能的想哭起來。
她沒能在棺材中窒息而死,卻差一點死在顧長夜的吻上。
花枝眼簾低垂,微喘著讓自己身體上的難受得以緩解,可是眼前的眩暈讓她實在站不住腳,最後只能迷迷糊糊的用額頭抵在顧長夜的胸膛上,來支撐自己不要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