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散去,眾人卻各有心事。
顧長夜要回來了,有的人擔心恭親王這一回朝莫不是要扳倒夏禾,有的人擔心顧長夜便是回來也扭轉不了現在的局面,搞不好最後皇上還要被軟禁在宮中。
宋婉思回到寢殿,大發了一通脾氣。
她不過是放顧長錦出來安撫一下那些躁動的老頭,卻沒想顧長錦反抗不說,顧長夜還突然要回來。
宋婉思倏地轉頭怒視著跟著她回來的夏禾,“你不是說你已派人盯著他嗎?怎麼他回來你不知道?!”
夏禾也沉著臉色,眸底的光幽深不少,“昨日便有人報信,顧長夜確實還在邊關。”
“昨日在邊關?還有五日他就到都城,分明是已經從邊關出發好幾日了!!”
宋婉思怒吼起來,抓起一旁的紫金茶壺,便砸向夏禾。
茶壺裡是滾燙的茶水,頓時灑滿了他一身,還騰騰的冒著熱氣。
茶水洇透朝服,灼燙著他的肌膚,傳出陣陣痛意。
可他面上卻未曾半點波瀾,只是定定的站在原地,甘願的承受著宋婉思的怒火。
發洩了半晌,宋婉思終是覺得累了,這才坐到軟榻上。
她不再言語,夏禾便輕聲開口:“這件事中有古怪,我會派人去查回來的隊伍,如若顧長夜真的在回來的路上,那便派人在路上殺了他,我們如今有了自己的強兵,等秦將軍回來逼他交出兵權,若他不交,便是直接搶來也不怕。”
“搶?”宋婉思一聲冷笑,“你說的倒是容易,你養的那些兵馬,沒了那把弩箭,根本無法和秦將軍首先那幫久經沙場的人比,若真能搶得過,當年你為什麼不搶?為什麼還要將顧長夜留到現在?”
夏禾垂眸。
這話說得確實沒錯,若是可以,他早就這麼做了。
“你的手下是不是背叛你了?”宋婉思突然問道。
夏禾皺起眉頭,“這件事我還要查。”
宋婉思的美眸轉向他,冷聲說道:“好,明日一定要查清此事,還有你來想辦法,讓顧長夜不要出現阻礙我們的計劃。”
夏禾拱手,“是。”
密道的暗室內,花枝認真寫著新想的方子。
暗室的門突然開啟,她回頭看去發現竟然是皇上,有些吃驚。
此時還是白天,皇上從沒有在這個時候來過暗室。
她急忙起身,“民女見過皇上。”
顧長錦無奈的笑起來,“一年了,你還是這般拘禮。”
花枝並沒有接這話。
不是她拘禮,而是眼前這位是天子,是蜀國之主,他們之間相差的不只是這些繁複的禮節。
“不知皇上此事來尋民女是何事?”花枝問道。
顧長錦也斂起神色,“花枝,你被宮女撞見的事情,已經在宮中傳的沸沸揚揚,都說是鬧了鬼。”
花枝沒料到昨夜的事會鬧得這麼大,連忙認錯,“昨夜是民女太過不小心,還請皇上責罰。”
看她立刻低頭認錯的樣子,顧長錦無奈的嘆氣,“朕不是來責怪你的,將你藏在暗室為朕治病,本來就不是長久之計,一年的時間已經夠長,其實朕是想”
說到此處他停下來,從懷中拿出一道聖旨。
花枝看了一眼聖旨,又奇怪的看向他,發現顧長錦的意思是讓她接過去,花枝這才有些茫然的伸出手。
她攤開聖旨,看著上面的字,輕聲念出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神醫陳氏醫治聖上有功,今起名為太醫院大醫司”
唸到此處,花枝詫異的看向皇上,陳氏便是花枝借了師父陳唸的姓氏,捏造的一個假身份。
“你不可能一直躲在暗室中,困於這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