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夜瞬間陷入沉默。
花枝在眼眶中的淚珠掉下來之前,轉過身背對著他,“顧長夜,不要表現出你很愛我,很擔心我的樣子,你這樣只會讓我痛苦,這一年來我一直被噩夢折磨,你知道我每夜夢見的都是什麼嗎?都是你說著喜歡,卻要拿起刀殺了我,所以我很害怕你說你喜歡我。”
身後是一片靜默,良久花枝聽到顧長夜轉身離開的腳步聲。
她不知道顧長夜倆坑爹時候是什麼表情,也不知道聽了她的話,他內心在想什麼。
花枝痛苦地蹲下身,按著自己的心口。
為何說出了真心話,心還是會這樣的痛?為何愛不愛顧長夜,她都會覺得難受?
那之後顧長夜便消失了。
花枝去問柳成,柳成說王妃的病情惡化了,所以顧長夜便先行回王府了。
他說完這話,一旁計程車兵壓著聲音小聲糾正了他,“沈小姐還沒和王爺拜堂呢,你別亂叫,不記得上次你叫完王爺的臉色有多難看嗎?”
花枝的身體微微一頓。
說起來她到現在還不知,顧長夜和沈憐二人為何沒有成親,當時他們的婚期已經定下,王府裡張燈結綵的,怎麼到最後沒有辦成?
花枝雖然有些奇怪,但又不想去問這件事,不想讓別人覺得自己很在意這件事。
柳成倒是喃喃自語起來,“說來也是奇怪,不都說王爺最疼沈小姐嗎?為何成親那日要突然離開,留沈小姐一人,這對一個女子來說可是莫大的羞辱啊!”
花枝詫異,“你說成親那日,王爺突然離開?”
柳成點頭,“陳醫司不知道嗎?這件事可是傳的都城人盡皆知,太后賜婚,大婚之日,王爺穿著婚服,連天地都沒拜,就將沈小姐一人丟下離開了,那之後也沒有再說成親之事,沒多久王爺就帶兵賑災又緊接著去駐守邊關,這一年來一次都沒有回過王府,這不是讓沈小姐守活寡”
一旁計程車兵拍打了一下柳成的手,示意他失言了,柳成就再沒有說下去。
花枝記得他們大婚之日,便是她假死的那一日。
難道,顧長夜是去找她了?
這個念頭一出,花枝便急忙搖頭,想要揮掉這個念頭。
不管他是不是去找她,他們之間都不能再糾纏下去。
花枝拿著母蟲走進赤嶺村,第一個便先為那個老婆婆解毒。
將母蟲放在老婆婆的身上,不消片刻老婆婆的臉色便變的蒼白。
花枝還以為是江塵子說的方法有詐,正要取走母蟲,老婆婆便忍不住吐了出來,而嘔吐物中有著好多隻小蟲子,它們似是能感覺到母蟲的存在,爭先恐後的向母蟲爬過去。
看著老婆婆的臉色逐漸好轉,花枝一喜,“老婆婆,你感覺好些了嗎?”
本以為解了蠱毒,老婆婆可能會神志清醒些,可老婆婆還是對花枝的話沒有回應,自顧自的念著嘴裡的那些話。
花枝去探她的脈象,發現五臟六腑的經絡依然不通,似是淤毒存積在身體之內。
花枝蹙眉,這個脈象
“要,要”
老婆婆嘴裡喃喃念著,聲音落在花枝耳裡,似是一道閃電猛地喚醒她的思緒。
她震驚的看著老婆婆,探了探自己的脈象,又重新抹了老婆婆的脈象。
緊接著她去為赤嶺村的其他人解開蠱毒,再去摸脈象發現他們皆和老婆婆一樣。
百毒纏身,若是能熬過折磨,便能成為藥人。
花枝的身體一頹,突然明白了老婆婆的喃喃自語。
老婆婆說的一直都不是要,而是藥,江塵子最後指著她,想告訴她的是藥人。
他們的苦難,皆是因她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