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蠢笨嘛。
“王爺?”李叢輕聲喚他。
顧長夜回過神,斂起眉眼的情緒。
“只能說那人是個傻的,真假都無法分辨。”
李叢連忙說道:“那是王爺的畫技出神入化,王爺臨摹的那幅,就算和真的百鶴朝仙圖放在一起,怕是也會有人認錯真假。”
聽到李叢的誇讚,顧長夜的面上也是無動於衷,沒有半分高興之色。
“不必拍馬屁了,我去書房取治理水患的奏摺,你先去備馬車。”
“是。”
李叢退下,顧長夜便走出屋門,朝書房走去。
剛走到書房前,便看到門口放著的那副畫軸。
顧長夜蹙眉,快步走上前,將卷軸拿起推開門走進去。
他將手中真正的百鶴朝仙圖放到一旁,轉而從上至下的,攤開書房前嶄新的畫軸。
一隻只仙鶴鮮活的在紙上起舞,觀音低垂眼眸,從雙眸的縫隙間可以窺見點點笑意。
又是一副百鶴朝仙圖。
顧長夜的眸中閃過疑惑,細細打量起手中的這幅圖。
每一個細節都與真圖分毫不差,就連宣紙和畫軸,都和真圖選用的一種。
要知道,金箔宣紙和白玉畫軸都價值千金,且就算花得起金子,也極難尋到這兩個寶貝,顧長夜為了仿製真圖,也是命李叢找了很久,才尋到兩份這樣的寶貝。
顧長夜的眉頭越蹙越緊。
若說這幅畫和真圖有何不同,便是作畫的人,大概是將自己的心境全落在筆上。
本該慈眉善目的觀音,此刻卻露出不該有的女兒嬌態,微闔的雙眸中,隱隱透出柔情。
不再普度眾生,反倒對這萬丈紅塵,生出諸多留戀。
作畫人的心境,在看畫的人面前表露無遺。
顧長夜雖不想往那個人身上猜想,可只有那個人,才能在沒有原圖的前提下,完整的將畫臨摹下來。
看著畫上婉轉隱忍的感情,顧長夜的眉頭鬆開,又皺緊,反覆好幾次,最後才惱火的將畫軸合上,然後拿起真圖與奏摺,大步離開。
走出大門,李叢已經備好馬車等待。
顧長夜走過去,上車之前停下動作,冷眼看向李叢。
“等回來再找你算賬!”
從顧長夜陰沉的聲音,李叢便知道他現在很惱火。
可李叢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也不知自己到底做錯什麼了,只能委屈的坐上馬車,朝皇宮而去。
花枝躲在大門後面,偷瞧著顧長夜離開的馬車,一顆心忐忑不安。
不知那幅畫,能不能矇混過太后的眼睛。
最重要的是,顧長夜能否平安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