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夜看著竹桑起身走上前,上下左右仔細地觀察著畫。
良久,他轉身拱手,“回皇太后,此畫的確為真跡。”
“怎麼可能?!”宋婉思眉眼一厲。
眾人疑惑地看向她,不明她為何是這樣的反應。
宋婉思尷尬的輕咳一聲,“哀家是吃驚恭親王竟真的得到此畫真跡,還捨得將此珍稀之物送於哀家,哀家甚感欣慰。”
顧長夜的視線不經意的和宋婉思對上,看到她憤恨的眼神,顧長夜神色淡然將畫呈上,然後退回到座位上。
在旁人看來無關痛癢,實則暗流湧動的小插曲過後,壽宴正常開始。
顧長夜獨自坐在坐席上,不與旁人有任何交集。
他輕抿一口杯中酒,入口清冽,淺淺酒香醉人心神。
讓宋婉思吃癟,雖面上沒有表現,可這讓顧長夜的心情很好,便多喝了幾杯酒。
不知何時,誰提起金豐山那邊的山匪,燒殺擄掠,無惡不作,而且還十分兇惡,連官兵都敢殺,便央求皇上出兵剿匪。
顧長錦有些頭疼。
秦將軍還在處理柔麗的事情,並不在朝中,那幫山匪的兇惡,眾人也早有耳聞,皆是畏怕,不敢主動上前請命。
宋婉思在一旁想到什麼,眼裡放出寒光。
“柔麗之事,恭親王有莫大功勞,領兵的能力也是眾愛卿有目共睹,不如此次,也由恭親王前去剿匪,到時凱旋,陛下一併獎賞他,可好?”
顧長錦順著宋婉思的話,向顧長夜看去,“長夜,你可願?”
顧長夜的臉上沒有波瀾,看著宋婉思,然後轉頭,沉聲應道:“臣願意。”
眾人不禁感嘆顧長夜有勇有謀,二話不說便應下此等危險之事。
等到宴席結束,顧長夜坐上馬車,李叢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王爺,剿匪一事,我看可比柔麗之行要兇險很多,眼下大軍皆在秦將軍那邊,都城不可無重兵把守,陛下也只能給王爺撥出五百人,那幫山匪可是人數眾多,且都兇狠,這不是情等著讓王爺去送死嗎?!”
顧長夜坐在馬車裡,沒有出聲應答。
剿匪一事的確是難,怕只怕,宋婉思還有旁的算計。
他沉著臉色回到王府書房,在書桌前坐下,視線落在出門時放到一旁的畫軸上。
顧長夜蹙眉,然後抬手又將畫軸開啟。
巧笑倩兮的觀音,倒是讓這幅畫別有韻味。
他忍不住伸出手,落在畫中人微闔的眼上,指尖輕輕劃過根根分明的睫毛,那雙眼隱忍的柔情,便好似纏在他的指尖上,竟讓他隱隱覺得心底發癢。
“李叢!”
顧長夜倏然大怒,低吼出來。
聽見屋內人的吼聲,李叢急忙推門進屋。
“王爺有何吩咐?”
顧長夜幽深的眸子看向他,半晌,輕啟涼薄的唇。
“你最好給我合理的解釋,這幅畫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