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完顧長夜便不再往下繼續查人,反而轉身走回,直接翻身上馬。
李叢匆匆騎到馬上,心中倍感奇怪,最後實在忍不住,開口問道:“王爺,多的人不查了?”
顧長夜默聲片刻,淡漠地說道:“不用查了,不過是進了只老鼠而已。”
“啊?”
李叢更加不解,疑惑的撓撓頭。
有老鼠不是更應該揪出來嗎?
顧長夜的馭馬向前兩步,又忽然停下,沉聲說道:“叫個人盯緊第七個侍從。”
“第七個?”李叢微微偏頭向後一瞥,視線落在侍從裡最嬌小的身影上,疑惑地蹙起眉頭。
顧長夜繼續向前,唇角微不可察彎起
金豐山距都城路途遙遠,為儘早到達,顧長夜命令連夜趕路。
士兵們常年操練,連著三日不眠不休的前進,也能吃得消,可向來只是伺候人的侍從們便暗暗叫苦。
花枝偷偷地捶著痠痛的腿。
侍從們叫苦,可到底都是男人。
花枝才是真的苦,雖然平日裡做的是粗活,但畢竟是女子,三日下來,累得已經頭暈眼花,腳心也像是踩著刀尖般的痛,估摸著是磨出了許多水泡,怕被人發現自己的身份,神經也一直緊繃著。
眼看著就要入夏,到了晌午日頭也開始變得毒辣。
頂著毒日,花枝的臉上佈滿汗水,連連往肚子裡灌著水,轉眼身上佩戴的水壺便見底。
花枝忍不住偷偷地瞄了幾眼前方的顧長夜,他騎在高馬上,身姿挺拔凌人,格外顯眼。
雖說他騎著馬,可也要耗費體力,同樣頂著大太陽,一路勞頓,肯定也沒好受到哪裡去。
花枝有些心疼他,可一想到顧長夜身份尊貴,大可以乘坐馬車,可依然堅持騎馬上路,和眾人吃一樣的苦,她有既然非要跟出來,就萬萬因一點小事就退縮。
想到這,她咬咬牙,將身體所有的不適都忍下去。
“王爺有令,今夜到前方五里的驛站歇腳!”
前方有人高喊,眾人一聽眼裡皆流出喜色。
“太好了!終於可以休息了!”
身旁的人拍著花枝的肩膀,興奮地說道。
花枝也笑著點了點頭。
而顧長夜剛好微微側臉,看到這一幕。
花枝的笑猛地刺痛他的眼。
他收回視線,眉頭卻緊鎖著。
還能笑出來,看來還是讓她過得太舒坦了!
“李叢,讓你盯的人怎麼樣了?”
顧長夜忽然冷聲發問,李叢急忙應答,“回王爺,沒什麼異常,只是”
話說到一半,李叢猶豫起來。
其實第二日,李叢便也發現了花枝的存在,有些不解,既然王爺已經發現花枝的存在,為何不將她趕出隊伍?
見他吞吞吐吐,顧長夜視線陰冷的看過去。
李叢的汗毛倒豎,吞嚥一下口水,最後只好如實道出自己的疑惑。
“王爺既然已經發現阿奴的存在,為何不將她趕出隊伍?此行兇險,我們的隊伍又都是男子,阿奴一個姑娘,手無縛雞之力,怎麼看都不適合跟著。”
李叢這話裡就透著對花枝隱隱的擔心。
顧長夜的眼底是隱隱的不悅,冷著臉說道。
“她想送死,為何要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