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夜坐在沈憐身旁,一隻手撐著頭,合著眼小憩。
而沈憐的視線,一直陰冷地落在花枝身上。
顧長夜不是很討厭花枝嗎?為何要教她畫地勢圖?
許久,花枝放下筆,怯懦的喚道:“王爺,我畫完了。”
顧長夜緩緩睜開眼,深邃的眸子看向她。
許久他才起身走過去。
看著花枝畫的圖,顧長夜卻十分不滿意,面無表情地拿起畫紙,直接撕得粉碎。
“重畫。”
花枝知道自己畫得不好,害怕的點點頭,急忙重新拿起筆。
她剛落下一筆,顧長夜的聲音就又冷了幾分。
“你在畫山水畫?落筆太虛,地勢圖橫豎直曲都要清晰,哪怕多畫一筆,都會造成誤導,到時誤了大事,我便砍下你的手餵狗。”
花枝哆嗦一下,慌張的低下頭,比剛才畫的更加認真。
見顧長夜立在花枝身側,即便滿身陰冷,沈憐的心底還是一陣不滿。
眼前的場景,讓沈憐恨得牙癢癢。
一直到日頭落下,花枝受盡顧長夜的冷言斥責。
顧長夜居高臨下的睨著她,冷冷地說道:“蠢死了。”
花枝備受打擊。
她想將此事做好,可顧長夜越是說她,她便緊張的越是畫不好。
看著她委屈的樣子,顧長夜冷哼一聲。
其實她的圖已經合格,顧長夜只是在故意刁難她。
幾乎每一刻,顧長夜都在想著,如何讓她不好過。
“你回去吧。”
花枝以為他是生氣了,急忙抬頭,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王爺,我一定可以做好的。”
她這特意討好的模樣,讓顧長夜更加厭煩。
“不必了,我沒工夫和你浪費時間,立刻消失。”
花枝不敢再說什麼,垂頭喪氣的離開書房。
看著她離開,沈憐心中的怨氣依然未消。
顧長夜轉頭見她神色異常,輕聲問道:“憐兒,怎麼了?”
沈憐回過神,急忙整理表情。
“沒什麼,小叔叔,阿奴變得還真是好看。”
她不知顧長夜如何看待花枝的那張臉,忍不住試探。
顧長夜微蹙眉頭,半晌緩緩開口:“沒有一處順眼的地方,不要提她。”
沈憐暗暗鬆一口氣。
想來也是,顧長夜的身份,總是不缺女人投懷送抱,更是不缺美人。
她正想著,顧長夜忽然說道:“憐兒,後日我要出趟遠門。”
“去哪裡?”她急忙問道。
顧長夜沉默。
攻打柔麗的事情暫且還要保密。
“只是些雜事,不必擔心。”
看出他在敷衍,沈憐有些不悅。再想到花枝,她隱隱有些不好的猜測。
“阿奴也會一起去?”
顧長夜並未多想,點點頭。
沈憐頓時再剋制不住,猛地站起身:“我也要去!”
“不行!”
“為何?阿奴可以去,我就不可以?”
“你和她不可做比。”
“不可做比?我陪小叔叔去不是更好?”沈憐紅著眼睛看著他。
“不行便是不行。”
顧長夜的聲音沉下去,氣勢不容她反駁半分。
沈憐雙手緊緊攥住,因為太過用力,指甲摳進手心肉裡,四周微微泛白。
“不要多想,早些歇息。”看出她的不開心,顧長夜的聲音放柔幾分。
說完,他走出書房。
沈憐憤憤的咬緊牙齒,額頭有青筋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