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伺候別人慣了,眼下讓別人來伺候,老奴反倒不舒服,王爺一直惦記著老奴,老奴便心滿意足,那兩個小婢女老奴讓她們去別處了。”
顧長夜沉吟片刻,說道:“嬤嬤的身體還是需要人伺候的,讓你在花園裡迷路,那二人也該罰。”
路嬤嬤微微蹙眉,“是老奴趕她走的,王爺未免也太嚴厲了。”
說著,路嬤嬤扭頭看向花枝笑起來,“怪不得這丫頭這麼怕你,王爺冷著臉,老奴看了也害怕。”
顧長夜看向花枝。
花枝低著頭,一言不發。
“過來。”顧長夜冷聲命令道。
花枝這才抬頭看向顧長夜,心下緊張的很。
婆婆這時插嘴進來,“阿奴可是幫了老奴,王爺不會也要罰她吧?”
顧長夜喉嚨裡的話一頓。
他的視線和花枝撞上,十分凌厲地盯著她。
花枝已經大約猜出了這位婆婆的身份,知道今天自己僭越了,本來因為畫的事,顧長夜還在氣頭上,眼下定是更氣惱了。
於是,花枝低下頭乖巧的走向他。
“王爺是我錯了。”
“何錯?”
“我不知道這位婆婆嬤嬤的身份,僭越了。”
路嬤嬤看著花枝被嚇到的模樣,開口說道:“王爺,老奴的身份同這丫頭沒什麼兩樣,同為奴婢何來的僭越。”
“路嬤嬤有所不知,阿奴和你可不一樣。”
說這話的時候,顧長夜的視線一直落在花枝的身上,不曾挪動半分,“阿奴是王府裡最下等的奴隸,不能同任何人平起平坐。”
路嬤嬤有些驚訝的看向花枝。
如此漂亮可人兒的姑娘,怎麼是最下等的奴隸?
路嬤嬤想了想,開口說道:“王爺,阿奴到底是幫了老奴,老奴很喜歡她,王爺若想找人照顧老奴,不如就讓阿奴到南苑陪老奴吧。”
顧長夜忽然沉默,半晌才開口緩緩說道:“她不行。”
路嬤嬤微怔,不明白顧長夜怎麼一面像是極討厭阿奴的樣子,怎麼一面又不肯將阿奴割讓出來?
她轉頭看向顧長夜身旁的花枝,在花枝微微抬頭的一瞬間,恍然大悟。
這丫頭的眉眼,像極了王爺一直惦念的阮靈姑娘。
路嬤嬤笑著嘆氣,“既然如此,那便算了。”
“嬤嬤,馬車已經在府外準備好了,我們走吧。”顧長夜面對路嬤嬤說話時,聲音柔和了些許。
路嬤嬤點頭,笑著向前走去。
顧長夜轉身之前,微微低下頭靠近花枝,壓低聲音說道:“晚上再找你算賬。”
花枝急忙躲開視線,不敢直視他的雙眼。
顧長夜和路嬤嬤走在前面,花枝跟在他們的身後,心裡一直打鼓。
看來今天又免不了責罰了。
沈憐在花園外等著,看見顧長夜和路嬤嬤走出來,笑著迎上去,然後看見他們身後的花枝,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路嬤嬤看見她,有些遲疑地問道:“這就是阮姑娘的”
沈憐收回在花枝身上的視線,甜甜地喚道:“嬤嬤,我叫沈憐。”
“沈小姐。”路嬤嬤恭敬朝她欠身。
“路嬤嬤是長輩,不必如此的。”
說著,沈憐急忙過去扶住路嬤嬤的雙臂,目光剛好落在她右手裡的木杖,“這是”
顧長夜也看過去,才發現路嬤嬤手裡多出來的東西。
“哦,這是阿奴看老奴一個人走的費力,幫老奴做的木杖,雖然簡陋,但還挺好用的。”
隨著路嬤嬤的話,顧長夜又轉頭看向花枝,恰好花枝也抬頭看向他,兩人的視線一撞上,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