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坐在馬車裡,十分緊張的看著坐在對面的顧長夜。
她被李叢叫出來,也沒告訴她要做什麼,就被塞進了馬車裡。
顧長夜坐在對面,一身墨色麒麟袍,涼薄的視線落在手中的書卷上,對花枝偷偷投過來的視線,不做半點理會。
花枝有些不知所措的用手指攪著自己的裙襬,聽到馬車外面吵鬧的叫賣聲,怕顧長夜斥責她,也不敢撩起簾子看,只能在心裡暗暗揣測著。
馬車現在經過的是一條鬧市,這樣的鬧市,都城內一共有五個,花枝從王府中出來的次數不多,這五個鬧市她也只去過其中三個。
可從馬車走的方向來看,這邊就只有一個鬧市。
她正想著時,馬車忽然停了下來,車外響起一個粗啞的男聲。
“有出城的文書嗎?”
聽到出城二字,花枝一驚。
“王爺,我們要出城?”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顧長夜卻對她驚訝的神情沒有半點反應。
他不回答,花枝開始有些不安起來。
馬車外,李叢和守城門計程車兵攀談著。
士兵看見李叢手中象徵身份的玉牌,連忙朝馬車躬身拱手,“小的不知是恭親王殿下,衝撞了殿下實在該死。”
他說完半天,也不見馬車裡的人有回應,一時尷尬起來。
“沒事沒事,現在可以放我們出城了吧。”李叢知道顧長夜的性子,連忙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出聲說道。
士兵看著他賠笑著說道:“可以,當然可以!”
馬車再次向前行駛。
出了這個城門,就是一片荒蕪的路。
花枝越想越是不安,忍不住,側身撩起車窗的簾子。
馬車剛好經過守城門計程車兵。
士兵抬眼,視線落在馬車裡的花枝身上,神色一怔。
花枝向外張望著,感覺到士兵的視線,正要看過去時,一隻手忽然將簾子放下,將她和士兵的視線隔開。
她轉頭看向已經坐到自己身旁的顧長夜,怔楞片刻後,急忙慌張的低下頭。
“我錯了。”
顧長夜微微一挑眉。
他還什麼都沒說,她便學會先認錯了。
顧長夜收回深邃的視線,重新看向手中的書卷,也沒有要坐回去的意思,聲音猶如寒冬臘月的枝頭雪。
“看什麼?”
花枝抬起頭,攪著衣服的兩個指頭更加用力,“王爺,我是做錯什麼了嗎?為什麼要帶我出城?”
“怎麼?你害怕出城?”他幽幽的問道。
雖然視線還落在書卷上,可顧長夜眼角的餘光,卻一直注意著花枝落在裙襬的手上。
一看便知,她現在十分不安。
“我除了上次到天虹池,我還沒有出過城王爺不會沒有緣由的帶我出城的。”
她斷斷續續的講著,到最後臉色都變得有些蒼白。
顧長夜這才將手中的書放下,轉而看向她,“那你覺得,帶你出城是要做什麼?”
花枝一雙杏眸望著他,眼底的不安越加擴大。
心底的猜測,是她一直害怕的事情。
“王爺是不是要把我賣掉?”
顧長夜的唇角揚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原來是怕這個。
花枝嘴唇扁在一起,聲音弱弱的說道:“王爺要覺得我哪裡做得不好,就責罰阿奴吧!可不可以,不要把我賣掉”
她的神情實在可憐,像一個怕被丟棄的孩子。
顧長夜漆黑的眸色微動,良久他移開視線,看向前方,聲音淡漠的說道:“本王記得買你的時候,可是花了一百兩黃金,可你卻一點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