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憐看著陶允冷哼一聲,“你如此態度待我,就不怕我到小叔叔那裡告你一狀!”
陶允笑著搖頭,“這事若到王爺面前去說,在下也會如剛才一般坦蕩的回答,這是為沈小姐的清譽著想,王爺定不會怪罪的。”
“好!”沈憐氣不過,咬牙切齒的說:“之前還聽說陶議郎有些木訥,今日一見,我才發現那些傳聞果然聽不得。”
陶允倒是認同她的話一般,點了點頭,“在下讀的書多了些,的確有些木衲,不過傳聞卻是聽不得,傳聞還說沈小姐天姿國色,聰穎過人”
他的話未說完,沈憐的眸中露出狠戾,“你什麼意思?!”
陶允連忙低下頭,故作有禮的說道:“沈小姐可比傳聞裡說的,要更加優秀。”
他說的客氣,可語氣裡滿是敷衍。
沈憐的臉有些猙獰,氣都堆積的心口的位置,想要直接罵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陶允,可餘光瞥見一旁還有幾個小婢女,她怕一時發作,傳到顧長夜的耳裡,又會讓顧長夜對她生出嫌隙。
最後只能惱火的一甩袖,衝陶允冷聲說道:“我累了,陶議郎自便吧!”
說完,沈憐憤憤的轉身離去。
見沈憐走遠,把他一人丟下,陶允也不惱,只是對沈憐心裡藏著的大小姐脾氣輕笑著搖了搖頭。
他看了看四周,想回正堂,可來時在想別的事情,一時也沒注意路,王府又很大,他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陶允無奈的嘆口氣,便想著四下找個人幫他帶下路。
剛剛還在的幾個小婢女,看完熱鬧便跑得不見人影,陶允只好順著長廊往回走,看看能不能碰到人,又或許可以自己摸回到正堂。
他一個人在長廊裡繞了一會兒,便開始感嘆起,富貴人家還真是有富貴人家的煩惱,宅邸大是大,可冷冷清清的,一點人間的煙火氣都沒有。
但是不得不說恭親王殿下的品味極好,長廊上每隔一段距離便能在廊簷上看見精心繪製的山水畫,畫著蜀國各地有名的地方,惟妙惟肖,別外雅緻。
陶允忍不住停下腳步,仔細端詳起一幅畫著邊關落日的畫。
他正看得認真,身後忽然傳來一個清脆的笑聲。
“過來。”
陶允一愣,慢慢轉過身,身後是一面白牆,笑聲是從牆的後面傳出來的。
他心中一喜,想著終於有人能帶他出去了,於是便急匆匆找著有沒有地方,可以進到這個院內。
找了一番,終於在長廊右拐時,看到白牆上的一個拱門。
他快步走進去,嘴巴張了張,正要和院子裡的人說話,可視線一落在院子裡的人時,頓時變成了啞巴。
院子裡,一名白衣少女坐在梔子樹下,膝蓋上放著一本書,而她卻眸光微亮地看著自己抬起的右手。
她右手的手背上停著一隻燕子,好像很是喜愛樹下那個少女般,用自己的喙輕輕地啄著她的手背。
陶允的嘴巴張了張,又合了上,然後又張了張。
只是看見她的一瞬間,他便將自己本要說的話忘得一乾二淨。
“我不能再餵你了,以後你要自己抓蟲子吃了。”花枝看著手背上撒嬌的燕子,輕聲說道。
燕子朝她歪歪小腦袋,模樣甚是可愛,然後便張開已經長齊羽毛的翅膀,向一旁飛去。
花枝看著它在空中飛著的模樣,餘光忽然瞥見站在院子門口的人。
陶允的視線和她相撞之後,臉上瞬間微紅,急忙移開目光。
“在下在王府裡迷了路,一時走錯院子,唐突了姑娘。”
花枝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看他面生,肯定不是王府裡的下人,又瞧見他身上的穿著,雖不是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