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讓我進村子?!”
顧長夜負著手站在她面前,漆黑的眸子凝視著她。
花枝的火氣正在頭上,完全顧不上他此刻視線裡暗暗滾動的情緒,繼續惱火的追問,“為什麼不讓我進去?我是奉皇上的旨意來此調查的,你這麼做便是抗旨。”
她想要一個答案。
卻沒想顧長夜只是淡淡的答了句,“抗旨便抗旨吧。”
然後便抬腳越過花枝向他的營帳走去。
花枝怔了一瞬後,急忙轉身追上他,“到底是為什麼?如果我不能進去的話,那我來這裡的意義又是什麼?我來這裡便是為了醫病救人的,你難不成是因為那日宮道的發生的事,和我生氣,所以這般整治我嗎?”
顧長夜沒有半點要停下腳步的意思,任由她跟在自己身後說著,一路走回營帳,花枝便也跟著他進了營帳。
見他一直沉默不語,不肯給她一個解釋,花枝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帶著很久以前未發洩出來的怨氣,質問道:“我要知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顧長夜低垂眼眸,看著她的手。
她一直都只想要一個答案,可他給出的卻一直只是謊言。
良久他斂去眸底的苦色,輕聲開口,“疫病傳染的方式還未查明,所以裡面很危險,和病人直接接觸被傳染的可能更大,你不能進去。”
花枝微微一怔,不解的出聲,“就因為這個?我是醫者,不管裡面有多麼危險,我都應該進去醫治他們,我若貪生怕死,那從一開始我便不會跟來”
“不是你貪生怕死。”顧長夜出聲打斷她的話,“是我怕。”
花枝再一次怔住。
顧長夜突然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經歷過一次的事情,我已知道有多可怕,便不會再讓它發生第二次。”
被他緊握著的肌膚,像是被火灼著一般。
花枝整個人僵在原地,原本因他挺值得心跳,此刻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顧長夜看著她的眸底滿是深情繾綣,像無數的絲線,將她緊緊纏繞包裹,想要將她拖拽進他的心底
半晌花枝回過神,她立刻便對自己剛剛的動搖深惡痛絕起來。
花枝阿花枝,你到底要在他身上跌倒多少次,才肯悔改?
她猛地甩開顧長夜的手,“王爺再說什麼?我實在是聽不懂,莫不是王爺又將我當成了阿奴?我看王爺的癔症不輕,看來明日要給王爺開幾服安心靜神的方子才行!”
顧長夜看著自己被甩開的手,一陣沉默不語。
花枝此刻只想進赤嶺村治病,便認真嚴肅說道:“赤嶺村的病很可能古怪,多一個人進去,便能多謝頭緒,不管赤嶺村裡的人以前怎麼樣,眼下他們都只是病人,三百多個人的性命比我的性命要重很多,所以明日我必須進村子。”
聽她說完,顧長夜這才將視線從自己的手心上移開,剛剛眸色裡的情緒已經消失殆盡,此刻換成無底的淡漠,冷聲說道:“不行。”
然後他從懷中拿出一本冊子,遞到花枝眼前,“這是今日關於那些病人的記錄,你若想調查,便看這本冊子吧。”
花枝咬著下唇瞥了一眼他手中的冊子,只覺得顧長夜這人霸道的不可理喻。
像他性子這般惡劣的男人,她從前為什麼會喜歡?
她越想越火,抬手便打顧長夜的手上,將那本冊子打落在地。
“只是看些文字,怎能比得過親眼去看那些病人的狀況?!我要上稟皇上,你抗旨不遵!”
她憤憤的說完,便扭頭跑了出去。
顧長夜在原地怔了許久,半晌回神看向掉落在地面的冊子,不禁笑了出來。
從前的她很好,可如今的她似乎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