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花枝一時沒有明白他在說什麼。
阿史那雲看著她勾了勾唇角,“我在說顧長夜,怕你誤會他和我一樣。”
花枝心頭一陣慌亂,語氣還是強作淡漠的說道:“提他做什麼?”
阿史那雲收回視線,解釋道:“只是前幾日聽賀悅城說了赤嶺村的事情,又聽陳念說了他一個大男人為你掉了眼淚的事情,才突然想提起。”
花枝一驚,“你說什麼?他”
“蜀國的皇帝是不是要你處理掉那幫村民?”阿史那雲淡淡問道。
花枝點頭。
他繼續說道:“那傢伙將那些村民連夜移到了別處,記錄的冊子卻將他們全部寫成已死亡,明知道他們的時日不多,還將自己的家產分給他們,讓他們用那些靜音度過自己剩餘的日子,還有那些找到家人計程車兵,顧長夜也放他們回家,等送走了那些病人後,再回歸軍隊。”
花枝蹙眉,“為什麼要這樣做?”
阿史那雲:“大概是知曉你無法做出那麼殘忍的事,就一人做了決定,這已經是他能想到的做好的處理辦法了,如果是我,就會毫不猶豫的殺掉他們,與其痛苦地活著,不如干脆一點來的舒坦,不過如今他的底線已經和我不一樣,他的底線是你,不想你看見他就想到那些村民的死,他只能將生死的選擇交還到他們自己手中,他給了他們活下去的選擇,也不打算阻攔他們自己尋死。”
聽著阿史那雲說的話,花枝不見微微泛酸,“可是他也沒有告訴我這些事。”
阿史那雲突然笑出了聲音,“他也挺有意思的,原本是想用此事討好你的,可那日知道所有真相後,他就怕了,所以就沒有和你說這些事。”
花枝倏地停下,聲音微冷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又為何突然要幫他說話?”
阿史那雲回頭看看著花枝那副炸了毛的小貓模樣,忍不住笑道:“你現在怎麼渾身是刺?”
“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你,明明你知道所有的事情,明明你是不會為了顧長夜說一句好話的,你不是很討厭他嗎?為什麼要幫他說話?”
“我有幫他說話嗎?”他攤攤手,“我只是講將我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你罷了,我曾經對你有所隱瞞,今後都不想再犯那種錯誤了。”
花枝緊咬住下唇,用盡全身力氣才將眼底的淚珠控制在眼眶內。
她早就想好不會再為顧長夜流一滴眼淚了,可為何現在聽到他的事情心會這麼痛?
“你知不知道,我知道了這些事情後,可能會動搖”花枝顫聲說道。
阿史那雲斂去笑意,看著面前的花枝,毫不猶豫的說道:“其實你的心從來都沒有堅定過,有所動搖也和我無關。”
一句話直擊花枝的痛處。
“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說完,花枝便轉身慌慌張張的跑掉。
看著花枝離開的背影,阿史那雲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
他回想起三天前的夜裡,顧長夜去找他的情形。
顧長夜是他最敬佩的對手,論手段和計謀,也只有顧長夜能和他阿史那雲匹敵。
可那一日顧長夜卻憔悴的很陌生,沒了曾經的意氣風發,全然是風霜滄桑。
顧長夜站在他面前,聲音一如既往的沉冷,“你想要搶回可汗之位,我想要除掉夏禾,不如我們聯手。”
見他如此直接的提議,阿史那雲冷笑,“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如果事成之後,你臨時變卦,趁我赫然元氣大傷之時,帶兵攻打,我豈不是為你做了嫁衣?”
“你現在沒有選擇。”顧長夜沉聲說道:“你沒有兵馬如何殺回去?現在的你就等於孤身一人作戰,阿史那赫裡找到你只是時間問題,到時你只有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