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帶大夫去結錢。”
交代完後,他看了一眼床榻上的沈憐,然後轉身走出房間。
其餘下人也跟著離開後,屋內只剩下子俏與沈憐二人。
沈憐很快便睜開了雙眼,看見她醒過來,子俏一喜,“小姐,您醒了?”
“我沒事。”沈憐冷笑一下,用沒受傷的手臂撐著身體坐起,“我沒有昏迷,剛才是裝的,不這樣怎麼能讓王爺把視線落在我身上。”
子俏沒想到沈憐連昏迷都是裝的,有些吃驚。
沈憐阿看向自己傷口的位置,眸光漸漸泛冷,“那個賤人!竟還想著害我,還敢跑去找顧長夜告狀!不行,她活著我就難安,萬一顧長夜哪日真受了她的蠱惑,再去調查我做的那些事,就全完了。”
子俏也跟著緊張起來,“那小姐我們該怎麼辦?”
沈憐陰冷的笑一聲,“朝廷不也逼著顧長夜交出花枝,如果他做不了決斷,我就幫他一把”
“所有人都死了,你為什麼還活著?”
“你母親是殘忍的兇手,她的債就應該你來償還!!”
“你和你母親一樣,都讓我感到噁心!所以我不會相信你說的任何一個字!”
夢中的顧長夜還是那個墨衣銀冠,冷漠無情的樣子,說出的每一字都似鋒利的匕首刺入花枝的心窩。
她的所有柔軟都曾賦予顧長夜,可如今卻全部成為了傷口。
夢中,她一直哭著,好像有著流不完的淚水。
有一點溫暖落在花枝的臉側。
就那麼一點,便讓花枝急切的想要留住。
此刻哪怕是微不足道的溫暖,她也極需抓緊,因為她感覺她要死了,她已經不知道今後她該如何活下去。
花枝猛地睜開眼,臉上的溫暖的還是消失不見了。
眼前是顧長夜冷然的臉,無聲的看著她。
這一次,花枝並沒有將他錯認成自己的幻覺。
她現在身處在王府的地牢中,已經不是第一次進來,這種冰冷陰森的感覺,不會是幻覺。
“說,兵器圖為何在夏禾的手中?”顧長夜沒有要問其他的意思,而是隻打算追問兵器圖的事情。
花枝看著他,眼底已是一片死氣。
看見花枝現在這副模樣,顧長夜莫名的更加惱火,猛地抬手扼住花枝的脖子,“快說!”
“你想聽什麼?聽我說我和夏禾勾結?還是想要聽我是如何殺死慕小姐?”花枝並沒有因為他的動作有半點反應,而是垂著頭低聲反問。
顧長夜皺眉,“所以你承認了?”
“呵。”
花枝輕笑,“我承認了你便會信嗎?你既然只相信沈憐說的,又為何來問我?”
“花枝!!”顧長夜怒火中燒的大吼,聲音響徹整個地牢。
可是花枝還是那副神情,沒有半點波瀾,像一潭死水。
半晌她抬起眼,直視著顧長夜的雙眼,“對,我是花枝,不是阿奴,我是溫雲歌的女兒,是你的仇人”
“而你,也是我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