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以為他反悔了,驚叫出聲,“王爺!”
“閉嘴!”顧長夜合上眼,眉心煩躁的蹙起。
半晌,黑夜中傳來顧長夜疲累的聲音,“我累了,再出聲,我就封上你的嘴。”
花枝便不再言語,連呼吸的聲音都儘量放弱,生怕打擾到他。
可偏偏她的心跳聲,格外的響亮。
至少她自己是這樣認為的。
上一次剿匪之行是同屋,這一次,竟然要和顧長夜同床共枕。
花枝的心跳一下快過一下。
這樣躺在一張床榻上,是不是就算是她的通房了?
花枝一個人胡思亂想著。
她緊張地看著黑暗中顧長夜躺著的方向。
顧長夜閉著眼睛,鼻間那股花枝身上的香氣還沒有散去。
剛剛他本覺得有些困頓了,可此刻卻又睡不著。
全因身旁花枝的視線太‘吵’。
她不是夜盲嗎?什麼都看不到,有什麼好看的?
顧長夜低沉的嘆出一口氣,幽幽說道:“睡不著?那就繼續剛才的事情。”
花枝被嚇得一哆嗦,本能的合上眼裝作睡著的模樣。
顧長夜緩緩睜開眼,扭頭看向她。
她緊抿著唇,一看就是無心入睡。
顧長夜心想,或許花枝不是對他不說謊,而是她根本不會說謊,一說謊就全部寫在臉上了。
想到這裡他的眉眼微微一沉,對於皇宮的事情,心中滑過一抹疑惑,不過夜深了,他也沒有緊抓著不放,又將臉轉回原位,重新合上眼。
整整一夜,花枝未曾入睡。
她閉著眼不敢睜開,可躺在顧長夜的身旁,也不敢入睡。
雙手被綁在身後,顧長夜也沒有幫她解開,只能保持最不舒服的姿勢側躺著,一條胳膊都已經被自己壓發麻,她也不敢挪動身體,生怕吵醒顧長夜。
卻不知,這一夜顧長夜也沒有睡著。
雖合著眼,但顧長夜的心思一直注意著身旁的花枝。
知道她也是在裝睡,顧長夜也沒想要戳穿她。
卯時剛到,顧長夜便起身穿戴。
花枝以為他平日裡都是這個時辰起,也沒有多想,只是念著他終於要離開了,她也不用再這樣緊繃著了。
她偷偷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隙,看著他穿戴整齊,然後又轉身向床榻這邊走來,花枝急忙將眼睛又合上。
顧長夜在床榻邊站了片刻,然後驀地彎腰靠近花枝。
花枝的身體再一次緊繃起來。
耳邊是他越來越近的呼吸,讓花枝想起昨夜,他的唇貼在自己耳垂上時的滾燙。
她不知道顧長夜想要做什麼,身體不自控地微顫起來。
被綁在身後的雙手倏然一鬆。
顧長夜和她緩緩拉開距離,然後轉身離開。
一直聽到關門的聲音,花枝才敢睜開眼睛。
屋內已經變得空蕩蕩。
花枝看著自己已經被鬆開的雙手,一陣發怔。
她想,自己或許永遠也無法看懂顧長夜這個人
顧長夜坐在書房裡,一隻手輕揉著太陽穴,來緩解一夜未眠留下的頭痛。
“王爺。”李叢走進來,將一張紙呈到顧長夜桌前,“我在金豐山那名死掉的刺客的手臂上,發現了這個樣式的文身。”
顧長夜接過紙,視線在上面掃過,是一隻飛翔的獵鷹紋樣。
“既然有線索了,那就繼續查下去。”
“是。”
李叢重新接回紙張,忍不住開口說道:“沒想到阿奴下手還真是又穩又狠,昨日我去看了那刺客脖子上的傷口,一看傷口就是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