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說想要活下去,顧長夜便花一百兩黃金將她帶回王府。
花枝收回思緒,看著眼前已褪去少年氣的男人。
曾經她心中的敬仰,已全部化成愛意。
“王爺當初為何要買下我呢?”
她問完,顧長夜的臉色便緊繃起來。
他的眸光變得幽深。
顧長夜不知花枝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心道她莫不是聽說了什麼。
“為什麼問這個?”
花枝低下頭兩隻手擺弄著衣襬,弱弱的回答道:“我只是好奇,王爺討厭我又醜又髒,我生的塊頭又不大,體力活也做得不好,王爺為何還要花那麼多銀兩,把我買回來?”
顧長夜未抬頭,所以花枝並沒有看到,此刻他眼底的寒意。
“你覺得是為什麼?”
“不知道”花枝偏頭想了想,猶豫地說道:“或許只是王爺可憐我。”
顧長夜隨著她的話冷笑一聲,並未開口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你只要記得是我救得你就夠了。”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十分陰冷。
花枝偷偷看向他。
她一直都記得,連帶著自己的命都願意拿出來還給他。
“王爺!”
忽然書房的門被開啟,子俏衝了進來。
顧長夜惱火地抬起頭,因為子俏是沈憐房裡的丫頭,他便給了許多優待,可她三番五次未經允許便闖進書房,已經觸及他的底線。
他剛想開口處罰子俏,卻沒想子俏搶先開口說道:“王爺,小姐她剛剛想不開上吊了。”
顧長夜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
他從來都是像帶著一張冰冷麵具在臉上,可現在花枝卻從這張面具上,看到了波瀾。
沈憐是他的心頭肉,她出事了,他定是著急的。
也顧不上問清情況,顧長夜便衝出書房。
花枝本也想跟上去,心想自己或許能有幫上忙的地方,可人還沒走到門口,子俏忽然衝到她的面前,兇狠的推了她一把。
花枝身體倒退,重重地撞到身後的書架上。
書架被撞的劇烈晃動,最上面的一個木盒掉落下來,‘咚’的一聲掉在地上,頓時將盒子和蓋子摔成兩半。
子俏看著摔壞的木盒,臉上露出驚慌。
她目光閃爍的看向花枝,指著她的鼻子說道:“你,你不要跟去壞小姐的好事!還有這木盒是因為你撞到書架上,所以才會掉下來摔壞的!你自己想辦法和王爺解釋吧!”
說完,子俏便慌張的扭頭跑掉。
花枝低下頭看著地上摔成兩半的精緻木盒,也有一些不知所措。
她緩緩蹲下身子,將木盒的蓋子撿起,然後撿起從盒子裡滾出的畫軸。
畫軸上的帶子未系,花枝一拿起,畫軸便自己順勢攤開。
一個傾城美人頓時落入眼簾。
她坐在梔子樹下,有花瓣落在她的發頂,她的肩膀,她的衣角。
女子的雙眸彎起,似是彎彎的月牙,唇畔的兩個淺淺梨渦讓人心醉。
明明這是花枝第一次見這畫中的女子,可卻莫名地覺得親切
顧長夜一路走的急匆匆,到達沈憐的房間時,李婆婆剛給沈憐蓋好被子。
看見顧長夜,她滿是皺紋的臉立刻皺在一起,一副替沈憐委屈的模樣,抹著眼角的淚花說道:“王爺您可總算來了!”
“憐兒呢?”顧長夜緊皺著眉頭問道。
“老奴已經服侍小姐躺下了。”
顧長夜的目光越過李婆婆,看向躺在床榻上的沈憐,便抬腳走到床榻邊坐下。
沈憐平躺在床榻上,面無血色,白皙的脖頸上一圈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