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賣不出去,那就會變成我的案子了。別以為老爺子對你的包庇無止無境!”
他聲音小了些,但音量還是足夠給在場的所有人聽分明。他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祝則堯的無能,只能靠走後門的方式維持現在表面上的得意,但那得意也不會太久了。
“你的案子?”祝則堯對他笑著“恬靜居可是你大力請周管事交給我的,休息了嗎?怎地現下你又特別感興趣了起來?”
周必安沒有馬上回應。他要是早知道恬靜居對一般人的吸引力居然是如此之大,當初自然就不會拿來陷害祝則堯。由於父親非常討厭祝則堯,所以打祝則堯被安插進川流行之後,總是交付他最滯銷的宅子去販售。別人不肯賣的案子,不做第二人想,都是祝則堯的。
剛開的周管事還不會做得太明目張膽,後來發現大老闆對祝則堯的情況根本不作聞問,膽子也就大了。他們並不知道祝則堯在回家後是否曾經對老爺子反應過在店裡被暗整的事,如果提過,而大老爺卻漠不關心的話,那麼,可見傳言所指稱的——祝則堯在祝家的地位比傭僕高不了多少,是真正的事了。
“別說得好象我想搶你的功勞似的,有人想買你卻不肯賣,你是什麼居心?我們可都是人家的夥計,你在買賣當口老出批漏,我自是應當助你一臂之力,說不準因我的口才,今天就把恬靜居給成交了!”說罷快步越過他,直接對婁恬道:“這位小姐,你喜愛恬靜居的話,我能作主,現在你就下訂吧,價錢的事好商量,你開個價吧!”
祝則堯心一驚,沒說話,緊緊盯著婁恬。
婁恬沒回應,寶心向前一步睥睨著周必安。
“這位公子,沒頭沒尾的,你是在唱哪一齣?我們還不曉得你是誰呢。”真是沒禮貌,竟還敢想得到小姐的回應!
周必安一怔,他向來飽受女性青睞,這麼被呵斥,還是生平第一次。
心裡不是滋味,但他畢竟是個生意人,很懂得表面的能屈能伸功夫。很快地拱手躬身道:
“是我沒注意了。在下週必安,是川流行的行辦,手下領著幾個人辦事,祝則堯雖不隸屬在我手下做事,但我的職等比他大,決策上也有大一些的權力。不知這樣介紹,兩位姑娘是否滿意?”
寶心看了下小姐,見小姐額首,於是退下。
“原來是周行辦。”婁恬淡淡地點頭。
“是的,不知姑娘怎麼稱呼?”到對方擺出的是大戶人家的規矩,周必安也趕緊小心客氣地應對。
“我姓婁。”沒多給他寒暄的機會,她接著道:“我是頗為中意恬靜居沒錯。”
“那咱就即刻籤合同吧!”周必安得意地瞄了眼祝則堯,一副大事底定的模樣。
祝則堯仍是面無表情,談談看著婁恬,藏在衣袖裡的兩隻拳頭悄悄握緊,洩露出不為人知的著急。
“不急。我還得考慮,買宅子不比買匹馬,這不是買錯就算了的事。”婁恬藏在白紗後的柔眸,看的,是祝則堯。
……啊,啊啊!那是當然!雖然說買馬這種事也是要很慎重的。“周必安腦袋一時轉不過來。因為他認為馬匹是非常昂貴的,真正的好馬可貴過一幢房子呢!可在這位小姐口中,買馬似乎只要從袖子裡隨便掏出個零頭就成了……
她非常有錢吧?
這個念頭很快便佔滿周必安的腦袋。
所以恬靜居沒在他的強勢主導下於今日賣出,已經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了。周必安想的是——
英俊的他並不介意娶個歪嘴斜眼麻子臉的女人當妻子,如果她非常有錢的話。
晚膳過後,夜逐漸深,差不多是準備歇下的時候了。
客棧的夥計上來報告著有訪客以求見婁小姐。
“祝公子,是你?!”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