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都沒有動筷的心情,只是喝茶。
“你並不若外人所傳的那樣。”趙侯爺說著。
“那不重要。”祝則堯笑笑,“侯爺心裡記掛的事才是最要緊。”
“你知道婁恬在哪裡,是嗎?”
“我是知道。”他點頭,並不企圖以謊言欺瞞。
這麼幹脆?“可你並不打算告訴我,是嗎?”趙侯爺猜著。
祝則堯搖頭。
“我要不要說出她的下落,取決於侯爺的答案。”
趙侯爺眼一眯,“這是威脅了?”好大膽的人,而目愚蠢。
“當然不是。”祝則堯誠懇地看著他,“如果侯爺想,只消派人來翻遍永昌城的每一寸土地,我想沒有什麼人是你找不到的。在下毫無威脅你的能耐。”
“既然你明白,又怎敢說出這樣狂妄的話?”
“因為我認為……非到不得己,或是侯爺你的耐心終於告罄,你是不會輕易勞師動眾這麼做的。你希望這樣的事可以在隱密不宣的情況下發生與結束。”
趙侯爺冷冷地看著他,像是不悅於心思被輕易看穿,也像是在重新審視這個被他太過輕看的市井小民。
一個這麼出色的男人,為什麼會是永昌城人口中那個身世糟糕、沒有長才、平庸無能,只能仰親人鼻息過日子的廢物?
“你不錯。持在永昌城混日子可惜了。”如果能把這樣的人才延攬為國家所用——
“您客氣了。但這並不是我們現下談的重點。”祝則堯仍是將話題挪回他想知道的事情上。
“侯爺,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找回婁恬嗎?”
“你是以什麼身份問?”沒了先前的冷但,趙侯爺對祝則堯起了欣賞之心,祝則堯也就不再是一般下階層的草民了,他一向敬重聰敏有才之人。
“我是婁恬的朋友。”祝則堯的眼光柔和了起來。
“朋友?”只是朋友?
“一個可以為她死的朋友。”
兩人的目光對上,彼此的眼裡有著採視與較勁。祝則堯毫無所懼,即使面對著權勢大如天的皇親國戚大將軍,他也不屈服。
許久之後,趙侯爺像是有些氣惱又有些佩服地先開口了——
“我以為娶婁恬是最好的解以方式,我長年駐守西北,西突國國王霍難打算向我國要求和親,他相中的就是婁恬。當探子傳來這訊息時,我便立即回京師,想趁信使還未將這訊息送進宮裡時,給婁恬安排一個歸宿。”想到後續發生的那些始料未及的事,他一時停了敘述。
“霍難?他都四十歲了!”祝則堯臉色微變,事關婁恬,他無法維持冷靜。
“回京城後,我才發現早已有人央求皇上賜婚,幾乎要成了定局了。那人是國舅爺的兒子,一個不成才的敗家子。如果讓婁怡嫁與那樣的人,她姊姊才會傷心欲絕。國舅目前在朝廷得勢,沒人敢跟他對抗,如果我沒有出來組織,婁恬就真的得嫁進國舅家門,於是我才提出要納她為偏房的想法,只是沒想到……”
“您的夫人,是個剛烈的女子。”
“我現在知道了。”趙侯爺露出了一抹苦笑。然後突來的意會教他猛然起身,失態地揪住祝則堯的衣領——
“你知道她在哪裡?!你知道我的夫人與女兒在哪裡?!”
“我知道。”祝則堯也給他肯定的答案。
“帶我去找她!立刻!”高高在上的鎮遠侯,此刻只是一個找妻子找到發狂的平凡男人。
“侯爺,您想找的是婁恬還是令夫人?”
“我找婁恬就是為了找出我的妻女!我知道婁怡一定會來找婁恬,她最在乎的人不是我、不是子女、而是婁恬!”
他們夫妻之間有何問題,祝則堯不想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