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子真的快不行了?”
隨時盡力平復,但嶽松依舊能聽出話語之中微帶顫音,顯然,她和魯妙子之間的關係確如所想,親人之間雖有深深隔閡,但依舊血緣難斷。
實話實說,嶽松直言道:“他體內血氣衰敗,雖然功力尚存,但經脈已經開始萎縮,殘留在他體內的天魔真氣已經開始蔓延破壞,最重要的是,他並不想再耗損精神去鎮壓了。”事實上,嶽松感覺相當奇妙,魯妙子身上的舊傷乃是和東溟夫人一樣的天魔真氣所造成,從殘留真氣的性質判斷,傷他的人和東溟夫人完全系出一脈,甚至關係還可能會更親密一些。
聽到天魔真氣,商秀詢咬著嘴唇惡狠狠的罵道:“這是他自找的!當年他選擇拋棄了我娘去找那個毒婦,自作自受,這是他該得的!”
顯然已經推斷出嶽松從徐子陵那裡知道了一些內情,商秀詢罵起魯妙子來也是毫不顧及,恨恨的一拍涼亭的柱子,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掌印。
嶽松默不作聲的看著場主,在她罵人的話語說完之後方才說道:“所以,場主現在到底是希望魯妙子能多活幾年,還是希望他在幾個月後便撒手人寰呢?”
突然一言擾亂心神,商秀詢啞口無言,扭過頭來看向嶽松,唯見嶽松面色如常的看向自己,不由得臉上一紅,扭過頭去說道:
“讓那個老頭再活幾年又有什麼好處?讓他把所學的那些奇門之術全部都傳授給徐子陵?如果不是君瑜請求,而且他做菜做的不錯,我早就把那個想空手套白狼的小子趕出去了!”
“哈!”自然聽得出話中的意思,嶽松正色對著她說道:“那老頭的傷雖然難治,但我確實有解救之法,只要他能同意的話,我隨時都可以開始。”
一跺腳,商秀詢就直接離去了,嶽松也在笑出一聲後回房安寢,這種事情確實急不得,如果不能讓雙方都想清楚的話,勢必會造成不小遺憾。
接下來的數日,嶽松便在這裡安穩的生活著,白天跟隨著商秀詢巡查牧場各地宛如一名隨從,半夜則跟隨徐子陵去後山小樓和魯妙子探討一些奇門之學,這魯妙子不愧為天下第一巧匠,他這三十年來為了排解寂寞和胸中的抑鬱,一直潛心鑽研園林、機關、兵器、和術數等七方面的學問,在當今之世完全稱得上學究天人,正好嶽松見他佈置的機關和送給徐子陵的器具精巧非常,便想嘗試著借他之手把後世所見的一些東西看能否製造出來。
齒輪咬合轉動,獸筋瞬間收緊,盛放在盒中的小石子瞬間被彈射到了數丈之外的地方,只需簡單的描述,那曾經攻破襄陽的投石機就這樣簡單完成,而從魯妙子的神色來看,這個東西還有很大可以改造的空間。
“攻城器械自古有之,衝車雲梯之類只能算得上是小道,你拿出的這個投石車還算不錯,但離盡善盡美還差得很遠。”隨手一揮,將其再次拆成散碎的零件,魯妙子表示這東西他在十幾年前便能做得出來。
嶽松對此不置可否,只是隨手拿起一個零件運氣捏碎道:“這樣的東西自然算不上什麼,而戰爭之神也確實未到要現世的時候,但總有一天,人們會為自相殘殺發明出更為可怕的手段,即使是厚高百仞的城牆也難以抵擋。”
魯妙子則是微閉雙目想了一下說道:“現今江南之地已經將火藥用在了煙花等節慶之物上,我也曾經試驗過此物,或許是因為純度的原因,它爆發出來的威力並不算強,甚至頂級高手的護身真氣都可以一擋,我那時心不在此,也就沒有繼續研究下去。”
嶽松對他的說法並沒有什麼驚異之處,火藥這東西已經出現過很久了,煉丹術士們為了長生所得的副產品很快就發展出來了其他的作用,不過這年頭因為配方等各個方面的原因,除非是上百斤的火藥聚在一起,否則爆發出來的殺傷力並不算太過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