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咬了一口,他說:“你是準備繼續躲著我是麼?”
“沒有啊,龍大叔,你想多了。”她歡快地舔著甜筒,聲音也甜兮兮的。她喜歡草莓的味道。
“如果是我想多了就好了。我發現一件事情,你很喜歡習慣性消失。這就是你追尋安全感的方式?”
她聳聳肩,說:“你為什麼不猜我其實是在生氣呢?也許我還在為了你去杜黎紗家沒有按時回來那件事生氣?也許我是因為醉酒後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你家還裸/睡而生氣?”
“不像。”
“別這麼武斷嘛。我看上去不像生氣的樣子麼?那現在呢?”她嘟著嘴望著他,眨眼。
“不像。”他的回答沒有任何變化,“有時候你是有些斤斤計較的。但黎紗的事情我跟你解釋過了。還有酒吧的事情,也構不成我們之間的什麼矛盾。事實上,在我看來,你正準備退縮。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以往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尹鳳君是準備鑽進蝸牛殼裡去了。”
她垂著眸,有氣無力地說:“反對。”
“反對無效。”
“那你繼續說吧。你又不是戀愛哲學家,你怎麼看得出我想退縮?”
他平靜地說:“不知道是誰說我不懂愛情的,也不知道是誰說要教我怎麼去愛人的。現在那個人依然很懂愛情的樣子,卻不打算進行實踐和教學活動了。會不會是因為她的初戀情人出現了,還是已故死黨的事情又勾起了她的什麼不好的回憶,那就不得而知了。我唯一知道的是,她害的我在非洲時間的晚上給她發簡訊卻等不到迴音,回來後電話也很少接。一有空就跟一個叫維卡的小子出去遊蕩。根據我對她的瞭解,這明顯是她的生活墜入空虛搖擺狀態的徵兆。”
她毫不客氣地搶來他的甜筒,咬了一口還給他,說:“你的分析好像頭頭是道的樣子。你為什麼不說也許我是從非洲回來後精神受刺激了?”
“不大可能。”
她沉默了一會兒,嘴裡吧唧吧唧地一張一合。她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她應該說點什麼的,她卻張不開口。他說的都是對的。
“龍夕揚,我們暫時不要見面了,好麼?”
“明天以後吧。明天不是你生日麼?”他的聲音,輕描淡寫。
她突然愣住,緩緩地轉過頭去望著他,又低下頭去繼續吃甜筒。慢慢地,她把腦袋靠在了他的肩頭,幽幽地說:“你說,咱倆是不是上輩子就認識了?”
“也許吧。”
“你說,你都一把年紀了。如果我不在你身邊,你又遇上了別的女人了,會不會就結婚了?”
“不會。”
“那你說,如果我畢業了,你會娶我麼?”
“嗯。”
她轉頭看他,“你確定?”
“嗯。”
“龍夕揚你要說話算數。”她伸出小指來說,“那我們打勾勾。”
他默默地伸出小指,和她的交纏。凝視著她半晌,忽然說:“走吧,餓了吧?”
她拉著他的胳膊,隨他一起出了小區,去街角的餛飩攤吃晚飯。她不常毫無遮掩地便裝出現在這裡,店裡的客人看到她的時候還會指指點點,她卻視若無睹。
兩人面前各擺一碗熱騰騰的小餛飩,一碟小菜,一碟牛肉。
“不戴墨鏡什麼的可以麼?你是公眾人物。被別人認出來總不太好的。”他善意地提醒著。
她搖頭,“那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很快就不是公眾人物了。”
“被拍到我和你在一起也沒關係麼?”
她又搖頭,“總之你不要擔心啦。咱們安心吃飯吧。”小餛飩放進口中的時候,不免有些燙口。她伸手在嘴前扇了扇,捂著嘴嚥下去,說:“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