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韋澤點點頭,“所以我現在覺得我年輕的時候要多傻有多傻。因為我根本沒有能力分清事情的本質,或者說我因為無能所以不想去分清事情的本質。發行貨幣是一個政治行為,個人的私德是一個個人行為。這兩者本來就不是一回事,為何要把這兩者強行拉到一起呢?這不僅沒有意義,這還是非常有害的行動呢。”
祁紅意很不喜歡這種態度,女性們的本能讓她不喜歡這種男性特有的不依不饒。“好人就是好人,壞人自然是壞人。難道這點在你眼裡就不一樣了麼?”
“生活上的好人和政治上的好人不是一回事,政治上的好人和商業上的好人還不是一回事。馬叔說過,人是一切社會關係的總和。我年輕的時候理解不深,現在我覺得能更加理解一些。一個人在社會上是有諸多不同身份的,每一個身份都有其應用範圍的規律。一個生活上的好人在政治上把國家和人民都帶上了死路,那叫做亡國之君……”
“亡國之君就沒什麼好人!”祁紅意反駁道。
韋澤嘆口氣,有些教育幾乎是沒辦法完成的,例如讓一位沒有政治天份的女性理解政治的本質,他自暴自棄的說道:“所以說啊,我年輕的時候也這麼認為。到了現在才知道我錯的離譜。”
第160章 危機擴散(二)
李鴻章局長面前放了茶盤,他從容不迫的沖泡著功夫茶,時間在他身上積累出了從容冷靜。茶沖泡的好不好是一碼事,那種淡定穩重的舉止讓李鴻章舉手投足之間顯出了風度。
“我見陛下的時候陛下也曾經胡亂給我衝了功夫茶,我們兩人談笑的時候都覺得這功夫茶不錯,卻得多練才行。”洗盞,倒掉一泡,把第二泡遞給圍坐在桌邊的幾人時,李鴻章用不帶煙火氣的語氣說道。
能被韋澤陛下親自泡茶招待,還敢實話實說的評論韋澤陛下的泡茶功夫不行。此時高麗炙手可熱的新人金玉均臉上登時浮現出了尊敬。金玉均身邊的幾個級別更低的官員臉上已經有些惶恐了。李鴻章這樣的天朝大人親手給他們泡茶,這已經是禮賢下士的極致。至於李鴻章的話麼,這些人更是一句都不敢接。
陪同李鴻章接見金玉均的谷大河倒是沒什麼感覺。光復黨裡面有明確要求,如果不是特別情況,級別高的要主動給大家倒水倒茶,以體現“團結一致的同志關係”。韋澤給李鴻章倒茶,僅僅是一個制度上的要求,並不牽扯地位問題。
功夫茶雖然有手法上的高低,不過更重要的是水喝茶葉的品質。李鴻章的茶喝在金玉均嘴裡,感覺尚可。金玉均不是專門來喝茶的,他放下茶杯之後立刻說道:“此茶不錯。李局長,不知你們為何不答應在你們的銀行裡面發行高麗貨幣。”
谷大河一聽就來了精神,中國在高麗的銀行不發行高利貨幣是黨委商量後的決定。谷大河把高麗人的可笑妄為之處講述之後,所有人都不認為中國銀行有必要來趟“高麗元”的渾水。谷大河不負責外事工作,他嘴一閉看著李鴻章。
李鴻章行若無事的給那些喝乾的茶盞裡面倒上茶,放下茶壺,他笑著說道:“小金,你這麼說就是不明白我國的苦心。”
“上國有何苦心?”金玉均被這個大帽子扣的有點心裡發虛。
“貨幣就是變了模樣的金銀,一國的金銀怎麼能操於他國之手。高麗是民朝屬國,可民朝仁愛,自然不願瓜田李下。我們相信高麗能把貨幣發行做好,既然如此,我等若是插手。高麗百姓看到高麗貨幣從我們中國的銀行出來,他們定然覺得我們中國從中大撈一筆好處。這等事情還是避嫌為上。”李鴻章語氣誠懇,卻毫不失了上國的體面。谷大河在心裡很贊李鴻章展現出來的這股誠懇。中國誠懇的不願意為高麗的貨幣負責。
聽了李鴻章的話,金玉均笑道:“李大人多慮了,我會命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