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會知道的”說完,君麻呂的臉再次揚起一個深度的笑容,碧綠色的眸子彷彿一個轉動著的漩渦。
那副掌握一切的姿態,甚至讓老人產生了一種想法:此子將來定非常人。
第三十六章 藥隱老人
“小…。小鬼,你到底想說什麼”白髮老人越來越覺得君麻呂和一般的小孩有著巨大的差異,所以在說話的同時,不自覺地慎重起來。
“本來,我的確是如你所想,希望得到你這碗藥的配方,但是現在,我發現你本人比這張藥方更加有用,所以我想跟隨著你”君麻呂微笑地說道。淡淡的笑容完全激化了本來已經俊逸可愛的臉容,讓白髮老人看了後產生一種不忍拒絕的衝動。
“…。沒有可能”穩定一下心神之後的白髮老人,語氣堅決地說道,同時轉過身準備把碗拿走。
“有原因嗎”?君麻呂沒有理會白髮老人的堅決語氣,依然是用剛才的語氣問道。
“我不想讓你這個小鬼拖累我,你也知道,你的身體只會成為我的負累”白髮老人煞有其事地說道,本來他打算說了這句話之後就甩身離開的,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的步伐怎麼也移動不了。
君麻呂,聽了他的說話後,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本來散發著希望的眼睛也黯淡下來。他知道,白髮老人說的的確是實話,自己的這副身體,只會成為他的負累,自己現在何嘗不是這樣想?更何況是其他人。
“那麼算我唐突了,不過,還是感謝你的藥”君麻呂強笑地道謝,然後從獸皮上站了起來。把攤開的獸皮對摺整齊,對白髮老人點了點頭後,就忍著身上的疼痛,離開了擱置的店鋪。
整個情景,都落入白髮老人的眼裡。
他甚至不敢相信,君麻呂真的就這樣放棄。如果是自己是他,在抓住一根可能救命的稻草時,是絕對不會放手的。看著君麻呂逐漸遠去的背影,白髮老人的思緒也回到了昨晚。
作為一個遊歷醫師,經常會遇到露宿的情況。而他昨晚碰了個好運氣,找到了一片有瓦遮頭的地方,正在歡喜的同時,他已經走進破舊的鋪位裡。
卻發現,原來這麼一個“好”地方已經先有人落腳了,正想和先來到的人打聲招呼時,白髮老人還算靈敏的鼻子嗅到了空氣中飄散著的淡淡血腥味。
雙眼搜望周圍一圈後,終於在狼藉的地面上發現了君麻呂病倒的身影,作為一個醫者,雖然是性格古怪,但是依然存在著治病救人的良好品行。於是他也沒有猶豫,馬上走到君麻呂的跟前,雙手按在君麻呂的頸間脈搏,同時,一圈圈若有若無的白光出現在他的雙手。
良久,白髮老人才收回伸出的雙手,但是此時,他的臉上已經全是不敢相信的神色。雖然他不清楚這個人到底得到什麼病,但是這個病引發的一些症狀,他還是能夠探知到的。他很難相信,在這樣的病狀折磨底下,眼前這個小孩居然還能夠維持著一絲絲虛有若無的呼吸。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白髮老人的腦袋裡只有救活這個小孩的念頭,於是他連夜外出,用了盡五個小時才把所需的藥材採集到手,更是用了三個小時來控制著火候,最後才把這麼一碗良藥熬出來,先不要說藥材難尋,就是熬藥這份心思已經夠累人了。
幸好,自己所熬的藥對這個小孩的病的確有幫助,而他也正如自己所料,這個小孩想要藥方,甚至想纏上自己,在自己堅決的說話下,他終於也放棄了這個想法…。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的心居然有淡淡的愁緒,甚至是失落呢?
白髮老人猛一搖頭,想把腦海裡的複雜情緒甩掉,奈何這樣的情緒卻隨著君麻呂逐漸遠離的背影而逐漸增強,最後,白髮老人嘆了一口氣,揚聲對著君麻呂的背影喊道“小鬼,以後可不要給我添麻煩,不然我一定會趕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