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淡泊,但也很少用這樣冰冷的眼神去看一個人,更何況這個人是他的父親。
“呵。”帝君又是冷笑道,“你以為封住我就行了,夙嵐還在受刑,你救得了他嗎?”
“此事不擾父君操心。”
“難不成——”帝君對沐君將要做的事情,嗤之以鼻,帶著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揶揄道,“你可要想清楚,少了七魄,即便僥倖涅盤重生,你都不再是你。”
沐君不說話,只聽著他父君接著說道,“若你不再有現在的容貌,夙嵐會喜歡你嗎?如果你變得很醜呢,夙嵐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吧?若你不再擁有現在的法力,你就會被人欺負,被人拋棄。你再想想,假如你在艱難重生的時候,夙嵐就已經和別人在一起了呢?假如,他不來找你呢?”
沐君抬眼,看著帝君,沒有絲毫動搖,淡淡地,“他不會。”
“你用七魄困我一千年,我出來的時候,就是你七魄散去的時候,到時你就要死。”帝君第一次帶著疑問的語氣,收起笑意問沐君,“他真值得你犧牲性命?”
沐君到最後都沒有回答帝君。
其實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一件事情,沒有人逼你,你也願意去做,那做這件事情就是對得起你的心,就是值得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 7 章
後來,帝君預料的事情幾乎都應驗了,當沐君將自個兒燃燒殆盡,從地獄裡頭重生的時候,他沒了強大的法力,沒了絕世的容貌,被人欺負,被人拋棄,夙嵐也沒有來找他。
那個失去七魄勉強重生,卻變成了祁殊的沐君被孤零零的被扔在不晝山上,只有無盡的寒冷的黑暗陪伴他,午夜醒來,分不清是白日和黑夜,心永遠是空漏漏的,不管再多的孤獨和寂寞都無法填補一小塊的空虛。
他一個人等啊等,終於等來了一個人,那人不是夙嵐,所以打從一開始就不是他的良人,但是他不知道。
他最開始不明真相的時候還好些,不晝山上沒有人,他甚至於對別人待他是好是壞都分不清,只是午夜夢迴,還是會覺得失落,他沒嘗過什麼好,但也知道,所謂的好,不會讓人覺得一陣一陣的難過。
他喜歡彥司,一個似有若無的憐憫甚至敷衍的笑能讓他開心好多天。
他喜歡他,所以他要是肯對他哪怕只有對鳳淵的萬分之一的好,他都覺得已經足夠。
可是沒有,一絲絲都沒有給他,即便他付出的再多,彥司的好也通通全給了鳳淵。
知道真相的時候,其實也沒有多可怕,只是在重傷的時候再狠狠補上一腳,雖更加難痊癒,也不過只是多了個傷口。
他告訴自己,他要堅強些,堅強到裝作不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呢,這所有一切都這麼明顯,他原先奇怪,為何所有的人都不喜歡他,都討厭他,為什麼呢,他明明盡力的去做每一件事,拼了命將每一件事做好。
可是為什麼還討厭他?
其實一切從最開始,都已經註定好,不管他再努力,都沒有用。
幻境外,彥司整個人緊繃著,畢竟他是罪魁禍首之一,心裡難免覺得愧疚。
“不過是個贗品,倒也有幾分沐君的決絕,不知道那個祁殊在死前有沒有找回幾分尊嚴。”帝君好像也想做一次好人似的,用手支著下巴,音色慵懶的說道,“有上古神術在,你就算想死都死不了,不如我幫你解了?”
彥司有些發愣的轉過頭,只聽見帝君接著說道,“可是贗品就是贗品,裝裝樣子還可以,碎了,就沒人想去修復了。”
沒人珍惜一個贗品,不過是贗品罷了,沒了也就沒了,因為它本就沒有價值。那個贗品,為了神界,為了他,為了鳳凰族神力耗盡,而這六界誰曾把他放在心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