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綺兒正在吃小核桃,被她這麼一問,還真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眨了眨下眼睛,衝著她笑道,“還能有誰說的,還不就是盧家人。”
阿璇是見過那位盧錦繡,看起來是個端莊溫雅的姑娘,這樣沒影的事情,她會四處嚷嚷。若是後頭沒成,那豈不是丟盡了臉面。
不過等想到這的時候,阿璇又覺得自個未免太冷靜了些,這可是宋寒川在議親啊,她怎麼就能想的跟旁人的事情一樣呢。
可轉念一想,她就算激動又能怎麼激動呢。少年人情熱的時候,什麼願得一心人的話,那簡直跟背書一樣簡單。可轉念,還不是得盡聽著家裡頭的人話。阿璇這才發現,她和宋寒川兩個人太過自以為是,把這世間事情都想的太簡單了些。
“那可是宋三爺啊,如今他可是京裡頭風頭最勝的,不僅辦差厲害,長得還那等模樣,”說道這裡陳綺兒不僅有些惋惜道,“我也只在忠毅侯夫人壽辰那會見過他一面,說實話我覺得盧家姐姐的容貌還沒他好看呢。”
說著,她就捂著嘴笑了起來,還推了阿璇一把笑道:“阿璇,你說他們日後要真成親了,兩人站在一塊,盧家姐姐心裡不得嘔死。”
“什麼,”阿璇愣了一下,漏聽了她這句話。
陳綺兒見她失魂落魄地模樣,便是問道:“你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沒什麼,只是覺得奇怪,盧家瞧著不是沒規矩的,這樣沒影的事情,應不會這樣火急火燎地四處說著。要不然日後親事若是不成,只怕盧小姐不是尷尬了,”阿璇心裡頭存著疑惑,這會正好陳綺兒也在,乾脆就說了出來,反正這話也不會叫人起疑了。
倒是陳綺兒見怪不怪,只說道:“這有什麼好疑惑的。這可是和宋三爺議親,那樣的男子哪個姑娘瞧了不歡喜。心裡頭一高興了,就忍不住想往外頭說。再說了,人家既然說了,就是有了十層的把握。盧家姐姐待過了年也就十五歲了,宋三爺年紀也夠,估摸著咱們明年就該吃上他們的喜宴了。”
阿璇一聽這話,只覺得腦子一下子就嗡了下。先前阿璇還沒有實感呢,可聽陳綺兒的這句話後,一顆心跟泡在冰水裡頭一樣,冷得讓她後脊骨都發寒。宋寒川和別人成親?
這念頭光是在腦海裡頭轉了一圈,她就覺得不對,怎麼都不對,他怎麼就能和旁人成親呢。如果說阿璇方才是無實感,那現在她不僅有實感了,她還格外地氣憤,整個人都氣的渾身發顫,他憑什麼和別人成親,他怎麼就能和別人成親。
他問過我了嗎?阿璇氣的心裡頭只有這個念頭。
所以這會她只覺得渾身都是勁,要是宋寒川這會子站在她跟前,她覺得自個都能掐死他。可偏偏,阿璇瞧著裡裡外外一圈,怎麼看這想法都不切實際。
她不自覺地嘆了一口氣,就被對面的陳綺兒瞧見,陳綺兒立即笑了:“你是不是覺得也覺得宋三郎配給盧錦繡太可惜了。”
陳綺兒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打量著對面的阿璇,有些惋惜地說道:“要我說這單單論容貌,我看錶妹你都比盧錦繡更配宋三郎。”
阿璇聽她沒一會就換了稱呼,便是懶懶道:“表姐,你一口一個三郎,讓姨母聽見了,該說你沒規矩了。”
陳綺兒瞪直了眼睛看她,嘿嘿地笑了兩聲,就是搖頭無奈道:“阿璇,你還比我小一歲呢,就整日規矩禮儀地掛在嘴邊,我瞧你倒是個道學。況且這個宋三郎的叫法又不是我一個人,外頭姑娘如今提起他都這般叫的。”
其實外頭提起宋寒川,還是恭恭敬敬地叫一聲三爺的,畢竟人家那身份地位都擺在那裡。可偏偏這些小姑娘私底下只覺得叫宋三爺太過生硬,也不知雖先叫了一聲宋三郎,於是這稱呼就這樣叫開了。
阿璇平日並不多出門,之前又跟著女先生在家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