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姜芙蕖終究沒能成功跨越這最後一步。在這皇宮裡,今日你鬥垮了別人,明日就是別人鬥垮了你,有嬪妃就有爭鬥,生生不息。
姜芙蕖輸給了後來居上的葉欣茹,後宮腥風血雨,與世無爭的葉欣茹脫穎而出,成了皇帝新寵。葉欣茹古靈精怪充滿了奇思妙想,更重要的是她能生,第一次生了一對龍鳳胎,第二次生下三胞胎皇子,第三次生下雙胞胎皇子,葉欣茹的孕氣簡直逆天。
葉欣茹兩個三個的往外蹦孩子,反觀姜芙蕖,她膝下只有一個抱養的八皇子,八皇子還得天花病死了。姜芙蕖想抱養葉欣茹的長子,卻沒成功。
從皇帝的態度裡,姜芙蕖意識到自己的後位岌岌可危,太后夢更是搖搖欲墜。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趁著南巡之際弒君,皇帝駕崩皇后為尊。
只是,失敗了。
與其說姜芙蕖輸給了葉欣茹,準確來說她輸給了皇帝,皇帝終究是皇帝。
姜芙蕖被廢,一杯鳩酒了斷性命。
死後成為許願人,姜芙蕖的願望是:我要當太后!
姜歸敲著欄杆思索,如今的姜芙蕖進宮將將一年,還只是芙嬪,離太后之位隔了十萬八千里,姜海棠還是賢貴妃,蕭皇后還是皇后,葉欣茹也還只是剛進宮的小才人,縮在寧妃的偏殿裡。
要不是最後一擊未中,姜芙蕖真的能當上太后。照著姜芙蕖的路線,先當皇后再弄死狗皇帝當太后,可以是可以,但是姜歸不打算照搬,侍寢這一關,她就過不去,對著狗皇帝這塊老臘肉她下不了那個嘴。
無怪乎姜芙蕖知道自己被設計推上龍床時那麼恨,年輕英俊的心上人變成跟她爹差不多大的老男人,就算是皇帝又如何,不是所有人都想當皇帝的女人。
姜歸站起來,吩咐人去拿剪子和花籃,她採摘了一堆花花草草回去。不想侍寢很簡單,讓老皇帝不能人道就行,一勞永逸。
紫蘇詫異:「娘娘怎麼採了這麼多花兒?」
姜歸看她一眼,這宮女是兩姓家奴,先是投靠了姜海棠,後來為了成為皇帝的女人又賣了姜海棠投靠姜芙蕖,姜芙蕖沒放過姜海棠當然也不會放過助紂為虐的紫蘇,她當年也沒落個好下場。
這人很不是個東西,姜歸決定打發她,雖然留著可以麻痺迷惑姜海棠,但是探頭探腦的十分礙事,留在身邊弊大於利。
姜歸淡淡道:「打算做兩個香草枕頭。」
紫蘇就笑:「娘娘吩咐一聲便是,何必親自動手,這剛下過雨,水氣重,小心進了寒氣。」
姜歸道:「無妨。」
帶著一堆花花草草回到寢宮,姜歸悄悄扎針,當天下午葵水提前而至,傳訊到敬事房,敬事房立刻撤下她的綠頭牌。
訊息很快就傳到了景仁宮的姜海棠耳中。
大宮女白露道:「娘娘,芙嬪的葵水提前了半個月,太醫去瞧過了,說是體虛而至,並無大礙,奴婢要不要代您過去一趟?」
自從三月裡芙嬪娘娘中了皇后的暗算,身子就弱了許多。天氣一變就容易不舒服,每每貴妃娘娘都是會親自過去探望的。只今兒娘娘奇怪的緊,突然之間又哭又笑,還抱著五皇子哭個不停,好不容易不哭了,就雙眼發直地坐在榻上出神。
芙嬪二字入耳,姜海棠木沉沉的眼珠子轉了轉,她雙手寸寸收緊,咬緊了牙齦,眼底浮現戾氣。
「娘娘?」白露嚇了一大跳,驚撥出聲。
指甲摳進肉裡,刺痛壓下翻滾的恨意,姜海棠深深吸了一口氣:「你拿兩盒血蛤過去,就說本宮宮務繁忙不便去看她,讓她也好好休息,無需折騰著過來看本宮。」蕭皇后毒害姜芙蕖,雖沒被廢,卻失了掌理後宮之權,目前由她和四妃協理宮務,這個藉口無可挑剔。
她不能過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