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些許上揚的弧度中就稍稍帶出一點柔和的意味,終於淡淡一笑,道:“這話,應是我來問你。”
西門吹雪於是沒有再說些什麼,也不必再說什麼……很多時候,人與人之間會由於看似一些很小的事情而產生隔閡,同樣,也可以會並無原因地消除這種隔膜。這其中,也許只是因為面對的人有所不同而已。
就因為這個人在他心底的位置獨一無二,所以哪怕只是兩人之間的一點不快,也會令他在意。。。
西門吹雪將下頜抵在葉孤城的肩上,面龐貼著對方的臉頰,感受著兩人肌膚間那微冷的接觸,閉了閉眼,道:“你昨日所說之事,確實令我,心中不快……”
葉孤城靜靜坐著,道:“我知道。”頓了頓,微微側首,唇角涵著一絲松融,寒星般的眼睛明利至極:“眼下,又如何。”
西門吹雪不語,既而用一個清冷的吻,作為回答。
這個吻並沒有深入,只是淺淺的雙唇輕觸,等到重新分開的時候,西門吹雪用手掌緩緩撫摩著男人的腰側,沉聲道:“我自幼時起,心中除武道一事外,再無他想。”
葉孤城當然是知道的,因此他只是微微應了一聲。西門吹雪並不停頓,繼續道:“我一心求證劍道,從未有娶妻生子之念,亦未曾想過,與人相偕一生。”
他收緊環在男人腰上的手,將面龐深深埋在對方的髮絲中,輕嗅著上面傳來的淡淡清寒氣息:“西門吹雪向來無心無情,即便不曾與你相識,亦不會娶妻成家。”
懷裡的人似是微微一頓,然後他環住對方腰部的手,便被一隻熟悉的手掌覆上,西門吹雪輕吻著那滑涼的髮絲,低低道:“因此,我的確,從不在意此事。”
……我所在意的,從來只有,你。
葉孤城靜一靜,慢慢道:“西門,抱歉。” 然後他轉過頭,看著西門吹雪,一字一句地道:“以後,再不會這樣。”
西門吹雪的眼底似浮現出淡淡柔和,既而低低道:“嗯。”
兩人靜靜坐了一陣,不一時,攬在葉孤城腰間的手掌緩緩向上,西門吹雪用手指輕觸層層裹住胸膛的雪白生絹,道:“很疼?”
葉孤城微一搖頭:“沒有。”言畢,不等西門吹雪繼續再說些什麼,便從對方雙臂中脫出,起身下榻。他甫一立起,披在肩頭的短襦便滑落而下,赤足踏在地上,打磨光滑的米黃薔石中滲著絲絲墨綠,為了防滑,上面雕刻著大朵蟹爪彎綻菊紋圖案,腰間裹著的龍袞錦裳直拖至地,垂落的白色裾擺間隱約露出雙腳,右踝處的玉軛上,綴成動物眼眸的碎小寶石泛著幽冷的光。葉孤城上身赤裸,肌膚冷白,腰際纏著的龍紋錦繡隨著他前行的動作在地面上逶迤,長髮黑得如墨,也不挽結,就那麼隨隨便便地一直散落至腿邊,燈光映照在上面,薄薄在髮絲中塗上一層金色,猶如一道直瀉的金虹。西門吹雪微一凝眉,身形一動,就已經在葉孤城的身後,用右手按住對方的肩,不著寸縷的寬健肩膀上,肌膚溫涼如玉。
葉孤城回頭,淡笑道:“已到晚膳時辰……”西門吹雪扶扶他的肩,道:“我去。”話畢,白衣微動,出了偏閣。
妃梓木小方矮桌上放著十餘道剩下的精緻菜餚,幾名侍女快速將其收拾整潔,然後才躬身退下。
葉孤城低頭看著西門吹雪修長的手指小心地一層層解下自己胸口纏著的白絹,露出裡面有些猙獰的傷口。
西門吹雪深深看了一眼男人胸膛上的傷處,用木籤裹著的絲棉蘸飽了剛剛溫熱下來的滾水,擦去傷口上覆著的藥膏。
葉孤城凝一凝眉,道:“已經上過藥,又何必重新處理。”
西門吹雪仔細清理著傷口,一面儘量讓動作輕緩些,“這種藥,不夠好。”放下木籤,手中執了一隻瓷瓶,將軟塞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