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李家明剛想笑笑算了,又想起了以前倆人的誤會,無奈道:“所處位置不同而已,得因人而異”。
是啊,聰慧的柳莎莎馬上想到了。自己老公跟大瘟僅是老鄉,連同學都算不上,但他跟馮剛、阮芷是真正的老同學,而且被人家叫了十幾年的‘頭’。
“算你過關了,趕緊走人!”
“得,不妨礙你工作,我回公司了”,李家明拿起方案書起身走人,孫慧這才知道原來不是針對自己,而是人家夫妻倆打機鋒。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說話都繞來繞去。
兩人出了柳莎莎的設計室,到了對面樓裡李家明的辦公室,來報告情況的孫慧才小聲道:“頭,柳叔的事成了,老蔡的事沒救了。”
“怎麼了?”
“領導與貪汙受賄、道德敗壞只有一線之隔。”
怎麼會這樣?李家明立即皺起了眉頭,疑惑道:“他不是那樣的人吧?”
“頭,老房子著了火,救得了嗎?”
老蔡那人並不貪,能犯的錯誤也就這事了。太可惜了,那是個想做事、會做事的人,只可惜晚節不保,李家明遺憾地嘆了口氣。可讓李家明沒想到的是,事情比他想象的還更嚴重,那個燒了老房子的女人侵吞了大量國有資產。
“吳伯說,讓他退二線,其實就是在保他。只要他把位子騰出來,事情就會到那女的那止,不會有人再追究下去。”
說的輕巧,也確實是輕巧,權力在他們手上,把柄又在他們手上,還不是說怎麼樣就怎麼樣?不過是在等自己出價,沒有合適的價碼,那就按既定的辦。
荒謬!
國之公器,竟成為排除異己的籌碼!
此時李家明再次覺得自己手上有雙看不見的銬子,那是用感情、名聲、權力、財富、利益……打造的,即使自己想掙脫,都不得不考慮後果。
李家明的臉色不好,坐在他對面的孫慧也小心翼翼,不敢說再去跑一跑。這不是當年她父親的事,這種層次的鬥爭,稍有不慎便殃及池魚,遠不是她能參合的,甚至也不是李家明能輕易攪和的。
‘嚓’的一聲,李家明點燃了煙,默默地抽著煙,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真相如何,自己不知,老蔡作為當事人的能不知?可他就是張了那嘴,繼幾年前自己婉拒之後又張嘴了,而且是不帶張仁和來親自出馬。結果會如何,自己一個門外漢不清楚,他一個宦海老手能不知道?
挾恩圖報而已,自認為當年對自己和父親有提攜之恩,關鍵時刻想自己報答一二,以挽救他已經希望不大的仕途。
其情可憫,其心可,可,可恕。誰都不是聖人,都有私心雜念,若換成前世的自己,恐怕就不是旁敲側擊,而是直截了當。
左右衡量一陣,李家明終於還是放手了。捨己為人的不是人,如果老蔡年輕十歲,這人情他會給,可惜只剩下最多五年,這人情給的就不值了。
“小慧,方案放我這,你先去吧”。
“哦”,孫慧長鬆了口氣,忙不迭地離開。她很擔心他會心軟,吳叔他們能讓出一個實權正部的職務,想得到的東西會小?
目送著孫慧離開,李家明也拿起了辦公桌上的電話,找到了可能正在工地上視察的岳父。
“爸,你幫我給蔡伯解釋一下。”
“什麼?你等一下”,正開現場辦公會的柳書記示意部下們繼續,自己走到遠處找了個僻靜點的地方接電話。
“怎麼了?”
兩嶽婿沒什麼好隱瞞的,李家明將事由告訴岳父,最後無奈道:“爸,我手下也五六萬人,好多事身不由己。”
老蔡也是,老糊塗了是吧?
戴著紅色工帽的柳本球取下帽子,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