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瞭解駱向東的性格,與其說他斤斤計較,不如說他錙銖必較。尤其以他對匡伊揚的庇護,如今匡伊揚弄成這樣,他不‘株連九族’才怪。
我將張珂他們打發走,走廊中只剩下我跟那個女人。
她靠在牆壁上,也不看我,也不走。
我是打心眼裡嫌棄她,所以冷眼看著她說:“你不去找你男朋友在這兒戳著幹嘛?”
女人三秒之後抬眼看向我,依舊是那副欠扁的模樣,說:“匡伊揚也不是你男朋友,你不走在這兒戳著幹嘛?”
眼睛一瞪,我差點沒讓她給噎死。
她直勾勾的盯著我,在我還沒說她的時候,她主動開了口,道:“原來你就是匡伊揚的學姐。”
我沒出聲,等著看她要說什麼。
可她卻沒有再說其他,只是唇角勾起一個極為嘲諷的弧度。
我這脾氣……還真是忍不了。
眉頭一簇,我沉聲道:“別在這兒陰陽怪氣的,待不下去趕緊滾,伊揚要不是因為你能落得現在這樣?喪氣!”
其實我是恨劈腿,男的劈腿是管不住下AA半身,女的劈腿……只能總結為賤了。
她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我話音落下,她馬上挑眉說:“我喪氣?伊揚會變成今天這樣都是拜你所賜!你還好意思滿走廊人問為什麼沒人管住他嗑藥,你怎麼不問問他為什麼要嗑藥!”
“……”
許是她眼中陡然迸射出的強大恨意給我嚇了一跳,我竟是沒有馬上回話。
匡伊揚為什麼要嗑藥……
對面女人充滿敵意和恨意的目光,讓我很快把答案落到自己身上。
匡伊揚嗑藥……是因為我嗎?
正在我倆四目相對之際,手術室房門開啟,從裡面出來一個小護士,她摘下口罩,看著我們道:“患者還在裡面手術,請你們安靜一點,沒看到‘醫院內不許大聲喧譁’嗎?”
這則標語就掛在我正對面,而我一直沒有吧它‘放在眼裡’。
小護士見我倆都開啟了靜音模式,這才轉身回了手術室。
我忽然喪失了戰鬥的勇氣跟力氣,在原地站了沒多久,轉身去到長椅上坐著。
在匡伊揚手術期間,凌晨的醫院又送來幾名患者,有車禍撞折腿的,有割腕自殺的,還有莫名上吐下瀉以為是得了急性腸胃炎,後來診治發現只是吃飽了撐的。
我疲憊的坐在長椅上,醫院走廊很冷,我又頭疼,感覺太陽穴那裡分分鐘要炸開了似的。
駱向東說他最遲兩個小時到,結果一個半小時就來了。他穿了件棕色的鹿皮翻領小外套,下身休閒褲,腳上是跟外套同樣顏色的鹿皮短靴。
我一直昏昏的垂著頭,無意間側頭的時候,駱向東已經走至我身前一米遠的地方。
我看著他,沒有任何想說的話,而他則是眉頭一簇,對我說:“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
我沒怎麼,低頭一看,我兩隻掌心中都是血,有些還蹭到了手背上,確實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的人,定是要嚇一跳。
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我淡淡回道:“沒事。”
駱向東看了眼手術室的方向,門前還是紅燈。我疲憊的閉上眼睛,有種終於等到一個人,可以陪我共同承擔後果的感覺。
不多時,我聽見腳步聲,微微睜開眼睛,看見駱向東轉身離開的背影。
我不知道他去幹什麼,但我知道他一定不會走。果然,十分鐘之後,駱向東再回來,手上多了個袋子,他從袋子裡面拿出一瓶椰汁,摳掉拉環遞給我。
我心中五味雜陳,因為我除了藍莓汁和椰汁之外,對其餘飲料都沒什麼太大的興趣。而冬天藍莓汁沒法加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