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耳朵聽好了。我,紀貫新,對樑子衿是認真的,從今往後我跟她的事兒,再跟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這回你可以‘放心’了吧?”
因為駱向東的那句‘她愛的人,是我’,紀貫新忽然失去了逗弄他的興致。他現在只想關門,不想看見駱向東那張討人厭的臉。
而駱向東也終是無話可說。他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紀貫新看著駱向東那副頹敗的樣子,他單手扶著門框,臨關門之前,出聲道:“別那麼自信她心裡愛的人到底是誰,就算她從前喜歡過你,那也只是從前。我跟你差的不過是比你晚認識她而已,你心裡清楚得很,我想要一個女人愛上我,只要我願意就夠了。”
說完,紀貫新再不戀戰,直接‘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一門之隔,駱向東僵直著身體站在門外,而門內的紀貫新也沒有動。他的臉上再無之前的高傲和自信,因為他也再清楚不過,他最怕的就是,她心裡面還裝著別的人。
駱向東來了涼城,她的心會不會就此動搖?之前她連他的電話都不敢聽,一定是哭了。
駱向東不過是出現一次而已,就足以擾亂她的思緒,怪不得駱向東那麼肯定的說,她愛的人,是他。
當天晚上,紀貫新坐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夜裡他只覺得心臟不舒服,所以開啟燈拿出藥吃了幾顆。
那顆只能靠藥物才能勉強平復的心,讓紀貫新憎惡可又無奈。明明是他自己的東西,可他自己卻不能掌控,這跟命掐在別人手裡有什麼區別?如果有一天,連這種藥物也不能救他了呢?如果有一天,他不能再好好的出現在她面前了呢?
越想就越是害怕,紀貫新好幾次都想抄起電話打給樑子衿。他好想告訴她,他是真的動了情,他是真的喜歡上她了。
他害怕自己來不及跟她在一起,可更害怕樑子衿知道他有心臟病。他對她還是有些瞭解的,如果她知道了,就算為了可憐他,也還是會跟他在一起的。
樑子衿第二天來酒店找他,紀貫新賴床。他不知道自己幾點才睡著,只感覺一閉眼她就來了。
她叫不動他,威脅說要揪他頭髮。紀貫新將她拽上AA床,從背後抱著她。就算是半強迫,他也還是喜歡她,想要擁有她。
昨晚讓駱向東氣得夠嗆,可他都不敢跟駱向東動手,因為動手就一定會掛彩,而他的身體也不允許他做這麼激烈的‘運動’。早知道動不動手都要犯病,昨晚他還不如跟駱向東打一場了。
梁雲飛開車載著幾人下了鄉,這真是紀貫新人生第一次看到東北的鄉下長什麼樣。鄉下衣食住行的條件自是不必說,最難為人的,是沒有像樣的廁所。
很久以後,紀貫新再想到他被逼到了苞米地去上廁所,一隻大黃狗就蹲在他面前,虎視眈眈的樣子,他仍舊覺得自己的經驗好‘豐富’,可能這輩子張耽青他們都不會理解那是個什麼感覺,當真是緊張又刺激。
他在鄉下過了自己二十九歲的生日,樑子衿偷跑出去給他買了幾個小蛋糕,他看著臉蛋子凍得通紅的她,那一刻恨不得抱著她給她吞了。
幸福的感覺,那樣明顯。紀貫新不想再等了,自打來涼城之後,他一直在尋著好時機,可最好的時機不過是那一刻看她太美的衝動。
他的鼻子時不時的流血,即便他一直在偷著吃藥。樑子衿和林麗一直以為他是天氣太乾的緣故,可紀貫新自己心裡清楚,他這幅身體,真的快要廢了。
他怕死,更怕死前都沒能跟樑子衿說句心裡話。
所以那個晚上,他情不自禁的吻了她,不顧她的反抗,直氣得她掉了眼淚,蒙在被子裡不理他。
他一宿沒睡著,第二天一早就出去外面掃雪。
後來,他跟她說:“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