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瑤彎腰撿起來,男人一直跟在她身後,不讓她回頭。
饒是如此,路瑤已經暫時鬆了第一口氣,他信了。
開啟袋子,她走到一旁的架子邊,將上面一手大小的白玉觀音裝進去,又把旁邊的翡翠玉佛也往裡裝。
店子這麼大,路瑤輾轉了五六個地方,將能帶走又不大的物件全都裝在袋子裡面。很快,袋子就滿了。
路瑤小心拎著袋子,可袋子越來越重,她輕聲說:“這些東西最少也有一千萬以上,能帶走的都在這兒了。你拿走吧,給我綁起來,等他們明天早上發現,報警我也從來沒見過你的樣子,你不會有事的。”
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路瑤能做的都已經做了。
男人將袋子接過去,放在腳邊,然後道:“把你的手背過來。”
路瑤聽他的話,把自己的雙手背到腰後。男人不知用什麼東西將她的兩隻手腕給纏起來,很緊,勒的她生疼。可是她一點兒動靜都不敢發,只盼著他趕緊拎著東西走。
兩隻手腕被綁在了一起,身後男人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路瑤大驚,因為他在擼著她左手中指處的翡翠戒指。
路瑤下意識的把手攥成拳頭,低聲喊了句:“你幹什麼?”
男人沉聲說:“鬆手,把戒指給我!”
路瑤急的差點兒回頭去看,她出聲回道:“這戒指不值錢的,是假的。”
男人掰著她的手,路瑤倔勁兒上來了,他越是用力掰,她越是攥緊拳頭不撒手,嘴裡面不停的說著,“你已經拿了那麼多的東西,這戒指是我媽留給我的,你就當做個好事兒,把它留給我做個紀……”
戒指是孟岑佩給她的,也是孟岑佩當年的陪嫁,這樣的東西,不光是實際價值,就是紀念價值,那也是極重的。路瑤把它當成是孟岑佩對她的認可,也是她被承認的憑證,所以此時有人來搶,她也是本能的護著。
可是她話還沒說完,身子就被人大力一推,她一個踉蹌,直接撲倒在地上。雙手被反綁在身後,路瑤是直接搶到在地上,摔得半面身子都木了。
可這還沒有結束,她半趴在地上,餘光瞥見身後一抹身影快速朝她撲來。她想轉頭,可腦袋卻一把被人按在地上,‘咚’的一聲,路瑤立馬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都懵了。
印象中,男人用力掰著她的手,還威脅她說,再不撒手就剁了她的手。
路瑤也不知是實在沒了力氣,還是被他掰的再也攥不住了,戒指被他從手指上擼下去,男人又把她的雙腳給纏起來,將她丟進洗手間,這才轉身快步往外跑。
漆黑的洗手間裡,路瑤躺在地上,因為剛才腦袋那下磕的太重,她現在還沒緩過神來,所以全身都是軟的,唯有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流,很癢,可她沒有手去擦。
她不知道是哭劫後餘生,還是哭戒指被搶走。她只是很想紀貫新,想他現在馬上就在她面前,她好怕,好怕。
男人在臨走之前,把她包裡的錢和手機全都拿走了,所以這會兒路瑤聯絡不上任何人,只能幹挺著。
不知道她這麼晚還沒回家,她爸會不會很著急,路遲應該會來找她的吧?
沒事兒的,一會兒就會有人來了。
事實上路瑤沒有想錯,她每天都會按時回家,今天這麼晚還沒到家,路柏全急著給路遲打了個電話,可路遲今天有事兒不在冬城,只得叫蔣睿去店裡面看看。
蔣睿接到路遲電話的時候,正坐在車上,副駕處還坐著個泰國商人,是他認識多年的朋友,這次來冬城辦事兒,蔣睿順道帶他四處轉轉。
聽說路瑤還沒回家,蔣睿立馬回道:“好,我現在馬上去店裡,你先彆著急,也別讓叔叔擔心,等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