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
我怒視著他,彼此眼中都充斥著嫌惡之色。最後還是我率先別開視線,拖著兩條疲軟的雙腿往外走。
紀貫新開跑車,只有兩座,成霖開啟自己的後車門扶匡伊揚上去。我也一條腿跟著跨進,坐在匡伊揚身邊,讓他枕著我的肩膀。
紀貫新從成霖手裡搶過車鑰匙,面色別提多難看。
張耽青和麥家輝也從明月軒裡面出來,見狀,麥家輝蹙眉道:“貫新,你還想自己送他去醫院?”
紀貫新只回了一句:“你們打他幹什麼!”
說完,他繞到駕駛席,開車載著我們去醫院。
在去醫院的路上,紀貫新面色凝重,他從後視鏡中打量我們,時不時的問:“他怎麼樣了?”
匡伊揚面色蒼白,呼吸都是低低的。因為他側頭枕在我肩膀上,所以後腦的血順著他的耳根流到我身上,刺目的鮮紅,每當有車子從我們旁邊經過,車燈照過我們身上,我心中都是一悸。
紀貫新說:“耽青他們不會無緣無故打人,出什麼事了?”
我一聽這話瞬間發飆,不由得大聲道:“你的朋友就不會無緣無故打人?難道伊揚活該被他們打嗎?伊揚還是個孩子,他們兩個大男人怎麼下得去手?是不是人啊?!”
紀貫新臉上的表情我沒看見,因為我的注意力只在匡伊揚身上。
他的睫毛好像很輕的動了一下,我馬上緊張的道:“伊揚?”
匡伊揚輕聲叫我:“姐……”
我淚如雨下,連連點頭,極度哽咽的回應他:“伊揚,別怕,我在呢。”
我伸手拉著他的手,緊緊地,希望這樣他可以感覺到我在他身邊。
匡伊揚意識有些不清楚,他斷斷續續,細若蚊吟的說:“我……想見,小舅……”
只是幾個拼湊的字眼,我聽懂了。
“你想見駱向東?”
匡伊揚說不上來話,只能微微點頭。
我說:“好,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他,你別怕,我馬上打……”
我慌亂的在身邊找手機,找了半天才發現我連包都沒帶。
前座的紀貫新說:“先送他去醫院,現在叫駱向東也沒用,他又不是醫生。”
因為張耽青和麥家輝他們,我現在連帶看紀貫新都來氣。找不到手機,我如熱鍋上的螞蟻,急聲道:“手機給我。”
紀貫新道:“幹什麼?”
我說:“我要打電話給駱向東。”
紀貫新說:“都告訴你現在打給他也沒用,你等醫生幫匡伊揚處理完傷口再說,他現在這樣怎麼見駱向東?”
我整個人神經緊繃,也許紀貫新的話並沒有惡意,可我卻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立馬就炸了。
我厲聲道:“為什麼不讓伊揚見駱向東?你就是怕駱向東知道是誰打了他!”
紀貫新也不高興了,他沉聲說:“打他總有打他的道理,怎麼就因為他是駱向東的外甥,別人還打不得了?”
我心底的怒火跟委屈一股腦的上湧,明明想大聲的反擊他,可出口卻變成斷斷續續的哽咽,明顯氣勢不足。
我說:“紀貫新……你們這幫人太過分了……憑什麼你們想打誰就打誰?匡伊揚是我弟!”
紀貫新說:“行了,打都打了,你哭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死了呢。”
我氣得不行,乾脆抬腳去踹駕駛後座,一腳又一腳,拼了命的踹,好像這樣才能幫匡伊揚報仇似的。
紀貫新被我搞的不耐煩,他出聲呵斥我:“差不多行了啊!你搞清楚你是哪頭的人,別胳膊肘往外拐!”
我以前只知道紀貫新小氣,如今才知道他不僅小氣,還護短。他不問緣由已經把匡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