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也不過七點十五分,徐璐問我要不要吃點早餐填填肚子,我立馬擺手回道:“別。我現在不敢吃一點東西。”生怕到了公墓那頭再壞肚子。那真完了。
徐璐去到廚房裡面拿了個麵包。然後對我說:“你多少吃一點,不然空腹坐車暈死你。”
一想到馬上又要坐一個多小時的車。我皺起眉頭,低聲叨咕:“真是要了老命了。”
我跟徐璐是七點二十五分下的樓。站在街口處沒等多久,準確的說,是七點二十九分,一輛黑色的路虎車從對面駛來。我眼神好,隔著挺遠就看到坐在駕駛席的駱向東,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中針鉤織的毛衣,領口處露出一截白底黑花的襯衫領子。
無一例外,駱向東臉上仍舊戴著口罩,因為跟紀貫新打架的傷還沒完全好。
車子停在我跟徐璐面前,徐璐開啟後車門,我先坐進去,開口打了聲招呼:“駱總。”
駱向東從後視鏡裡面看著我,徐璐也坐上來,禮貌的頷首叫道:“駱先生,您好。”
“你好。”駱向東這廝對外人的禮貌從來不少。
車門關上之後,駱向東踩下油門,開車向前。
我生怕這樣的組合多少會有些尷尬,所以主動開口問道:“駱總,吃早餐了嗎?”
駱向東戴著口罩,聲音隔著一層布傳來,有點悶:“沒有。”
我一聽他這動靜,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感冒了?”
駱向東沉默兩秒的樣子,出聲回道:“有一點。”
我昨天擔心什麼來著,他把外套給了我,自己穿了個春天的衣服,一早一晚又那麼冷,他不感冒才怪呢。
我瞬間變得很是焦急,心裡頭夾雜著過意不去,馬上開口說道:“你沒吃藥吧,一會兒路過藥店買一些感冒藥。”
駱向東隨口回道:“沒事。”
徐璐挨著我很近,她不著痕跡的用手肘撞了我一下,我感覺到,所以微微側頭去看她,但見他側頭看著窗外,唇角揚起一絲曖昧的弧度。
我頓時有種被人抓到把柄的感覺,就連臉頰的溫度都升高了。
後知後覺,我剛才的反應有些過了。
在這之後的一段時間,我們三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車內非常安靜。
車子開了能有二十分鐘的樣子,前方十字路口遇到一個要停一百秒的紅燈,駱向東將車緩緩停下,然後微微側頭,望著後座方向道:“你昨天休息的怎麼樣?”
我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話是在問我。
本是慵懶的靠在真皮靠墊上,聞言下意識的背脊微挺,出聲回道:“哦,好多了,沒什麼事了。”
徐璐從中接了一句:“她昨天偷吃冰淇淋,又搞得胃痛,折騰了一夜沒睡。”
我用手肘撞了一下她,順帶瞪了一眼,沒有這麼不仗義的人。
駱向東聞言,脖子一扭,乾脆轉過頭來直視著我,我頓時有種被千軍萬馬一起恐嚇跟威脅的錯覺。
不由得開口解釋:“我就是吃了一小口,特別小的一口,沒想到……”
駱向東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非常漂亮,就連瞳仁都像黑寶石一樣。只是此時這雙漂亮的眼睛裡,沒有散發暖意,而是明晃晃的刀子。
他這樣的人,無論喜怒哀樂,只要一眼就能讓人心悸。
我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一般,下意識的垂下頭去,不敢再看他。
駱向東轉過頭去,隔了一會兒才道:“你就作吧。”
他的聲音中聽不出喜怒,但是內容明顯的揶揄跟不悅。
我緊張的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只得把氣出在徐璐身上,暗地裡捅咕她。
紅燈過後,車子繼續前行,我靠在後座的椅背上,車內空調暖風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