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人對你可真好。”
我笑笑,我情願他對我壞一些,至少能讓我少些負罪感。
出發那天是個大晴天,我起了個大早,看著遠處,心裡突然生出一股朝聖般的敬畏感,不是為了旅行,而是一個朝拜者。
進了無人區,雖然是夏天天氣,這裡的氣候還是很寒冷,身上揹著二十多公斤的負重,雖然之前早已有心理準備,但真正走在路上,才發現比實際想象中的要困難許多,
看到一片荒漠,身後是漫天黃沙捲起的塵土,再走一段又是澄澈的天空,遠處高高的山脈上可見皚皚的白雪,聖潔和神秘。
走了兩天,很快就覺得體力不支,實在累極,就倒在草地上睡著過去,醒來抬頭是盤旋的浮雲,澄靜的藍天,身下是荒蕪的草地,空曠充滿淒涼的美,
一個人穿行這神奇的土地上,好象沒有盡頭,一會是雷雨,轉過個山頭,或許又是神秘湖泊,湛藍的湖水美的令人驚歎。
身體疲憊到極致,心裡被一種莫名的感動和興奮充斥著,這片神奇的土地上,人類變得卑微而渺小,千百年後,這些山川依然聳立,而人才是匆匆過客,短短几十載,最終泯滅在塵土裡,身處其中,紅塵煩惱頓覺得不值一提。
美景一路在眼前變幻著,同時也有危險充斥著,我第一次見到狼,緊張和恐懼交織著,我內心在想象著被它撕成血肉的恐怖畫面,事實上,它並沒有走近,只是隔著遠遠的看著我,又消失在高高的草叢裡,走在溼地裡險些陷進了沼澤裡,自救後又是一種
一路有盛開的格桑花,沒有時間和空間概念,靜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內心是沒有過的安祥和寧靜。
大寒風裡搭著帳逢,聽著呼嘯的風聲入眠,一夜好夢,早上起來或許又是個大晴天,看著日出,太陽漸漸升起在地平線上,金色的陽光撒滿了草原,
路過兵站,就是可以補給,旁邊有飯店也有過路的旅人,交流著同行的感受,偶爾也會結伴走上一段,但又目的不同各自分開,很喜歡這種放開心靈的交流。
我用了整整二十天走完了整個行程,回到市區,我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又黑又瘦,原來臉來的病態和頹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健康的神態,有人說,相由心生,這大概就是我真實的寫照。
行走給了我前所未有的勇氣,心頭的那些困惑和充斥在心頭的怨恨驀的就消失了,我從來沒有象現在那般渴望身與心的自由,想到未來將要面對的變故,心裡好象也沒再象原來那般驚恐不安,心突然變得堅定而無畏,一路下來,累的是身,歇的卻是心。
我原諒了南措把我丟在狼群裡,我就當是我在為父親贖罪,我解脫了,他要報他的仇,我無可非議,那畢竟是楚家欠下的,我想我能坦然面對。
而他依然被仇恨敬錮著,心裡不得安寧,不過,從此以後,那人再與我無關。
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犯的過錯負責,我無法為我爸開脫,可是既然我法改變結局也無法回到過去,那我會牽著家人的手,陪著他們一起面對。
到了最後一站,我打電話給了父母報了平安,去之前我說在江南的一家度假山莊散心,他們也沒多疑。
最後一通打給我顧培中,我說,“我回來了。”
他那頭很欣慰的笑了,問我,“你好了嗎?”
我想了一會,“大概是能好了。”
他又問我,“那你給我帶格桑花了嗎?”
我說,“帶了。”
他沉吟了一會,“是那八片花瓣的格桑花嗎?”
聽旅人說過,藏區有一個傳說,找到了八瓣格桑花就能找到幸福,他竟然也知道。
我想要拋棄過去負重和糾葛,渴望一種全新的生活,也渴望幸福。
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