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奶奶一言不發,當先穿過天井,朝後面那一進的二樓跑去。
我一邊跟著大家跑,心裡一邊模糊地想:徐嵐的姑姑,還有湯伯伯到底看見了什麼呢?人嗎?看來不大像!
等到我們一行人,淋著大雨,狼狽地跑上徐家後面一進的二樓上的時候,就看見一個衣著整齊、面容清秀的中年女人,緊緊抱著一隻枕頭,縮在樓梯轉角的樓板旁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二樓最左面的房間門,好像裡面會蹦出來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
&ldo;岷舒,你怎麼了?&rdo;徐奶奶放低聲音,焦急地問。
那中年女人既不看徐奶奶,也不回答她的問話,眼睛仍然死死地盯著房門,嘴裡重複著兩個字:&ldo;……爸爸!……爸爸!&rdo;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字字清晰地傳入我們耳中。
徐奶奶和徐嵐立刻面色大變,她是徐嵐的姑姑,她的爸爸豈不是徐嵐早已去世的爺爺嗎?
&ldo;岷舒,你爸不在了。……來,媽陪你回房間去。&rdo;徐奶奶和顏悅色地說完,就去拉她的手。
&ldo;不要!我等爸爸一起走!……爸爸回來了。&rdo;她甩掉了徐奶奶的手,臉上竟然帶著期待的表情。
我暗想:她剛才的叫聲是那樣驚恐萬狀,好像看見了什麼恐怖怪物一般,轉眼工夫卻又滿懷期待地說要等她爸爸,看來,她真的是精神不正常啊!
&ldo;岷舒,劉阿姨燒了很好吃的赤豆圓子湯。……我們一起到客廳去吃吧!&rdo;徐奶奶耐心地勸說她。
&ldo;我要在這等爸爸一起走!……爸爸讓我等他的!&rdo;她執拗地說著,眼睛直直地盯著那間房間的木門。
徐奶奶黯然無語,徐嵐朝我們歉意地苦笑。大家一陣默然,不知該怎麼哄她離開這裡。
&ldo;她老盯著那間房間,裡面到底住不住人?&rdo;出乎意料,陳仇居然首先開口了,&ldo;進去看看再說!&rdo;
&ldo;……咳,別進去!……裡面……沒人!……都沒人!&rdo;湯伯伯有點緊張地勸阻說。
&ldo;老湯,你剛才不是說有人在二樓嗎?怎麼現在又說沒人了呢?&rdo;劉阿姨奇怪地問。
&ldo;這個……我剛才……看錯了!&rdo;湯伯伯的語氣頗為勉強。
&ldo;既然沒人,進去看看就更不要緊了!&rdo;陳仇抱起雙臂,冷冷地望著徐奶奶和徐嵐。
&ldo;……也好。老湯,把左面的房間門開啟,我們進去看看!&rdo;徐奶奶示意湯伯伯開門。
湯伯伯的嘴唇翕動了幾下,卻說不出什麼話來反對。於是,他有些顫抖地開啟了二樓左面的那間房間。徐奶奶和徐嵐率先走了進去,我們隨後魚貫而入。這是一間存放雜物的房間,裡面除了散亂地堆放著一些破舊的竹椅和木箱,還有一隻較大的、開啟了門的櫃子。確實沒有人在裡面,我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就可以確定了。
&ldo;咦?奇怪!這櫃子是誰開啟的?還有,這窗戶又是誰開的?看看,雨都漏進房間裡來了!&rdo;劉阿姨一邊說著,一邊準備去關靠北面的、大開著的窗戶。
&ldo;爸爸!&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