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唉……&rdo;常青率先嘆息,&ldo;可是,從今往後,我們還能像以前那樣信任你嗎?&rdo;
&ldo;……於我心有慼慼焉!&rdo;陳仇莫名其妙地冒了句古文出來,我咧嘴想笑,眼眶一熱,卻流下了兩滴眼淚。
齊震於是不再說話,只是用眼睛望著我。
彷彿是商量好的,常青和陳仇也一齊轉頭望著我。
&ldo;都,都看著我幹嘛?我我臉上又沒長花!&rdo;我努力想擠出一個輕鬆頑皮的笑容,可惜臉上肌肉不合作,嘴巴硬是咧不開。
沒人回答。
他們三個人的眼光像極了帶鉤的絲網,而我,就是那條已經跳入網的小魚,無論如何掙扎,都改變不了眼前的困境。
&ldo;……朋友之間最不應該互相有隱瞞了!齊震,你說對不對?……不還是嫌疑嗎?我們別忙著表態,再查檢視!&rdo;我低聲下氣,兩面攪合。
回答我的是一陣難堪的沉默。
&ldo;齊震,如果你真碰到了什麼為難的事情,就告訴我們,我們一定會幫你的!&rdo;我苦口婆心繼續勸說,&ldo;常青、陳仇,我們應該相信他,也許事情不是如&l;青鳥&r;所看到的呢?&rdo;
&ldo;小星星,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心口不一了?&rdo;陳仇直視著我,毫不留情地揭我的短。
常青沖我搖頭,一副責怪我立場不定、三心二意的神情。
只有齊震沒吱聲,但他望著我的眼神裡,多了好幾分悽惻,彷彿受了無數委屈,滿腹苦楚,卻得不到別人的諒解一般!
我真是左右為難,有苦說不出。
不管常青、陳仇還是齊震,都是我的好朋友,可是,友誼並不像其他物品一樣可以用器具來稱量、比較輕重深淺,選擇哪一方都會讓我非常痛苦。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我像木瓜一般呆立著,眼光從左瞄到右,在他們三人的臉上一一掃過,心中風車似的轉著念頭,反覆思忖著解決的辦法。我很貪心,怎麼也不願失去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既然這樣,唯有……我打定了主意,便不再發呆。
我抬起頭,鏗鏘有力地一吐為快:&ldo;咳咳!你們都是我的好朋友,應該知道我是&l;不見棺材不落淚&r;的脾氣。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我絕對不會放棄對你們任何一個的信任!我能,也一定會想辦法找出真相!&rdo;說完,我堅定地轉過身,瀟灑地退場。
&ldo;真相?就怕真相比現在更不堪!&rdo;身後,傳來陳仇感慨的低語。
&ldo;那也不算什麼!&rdo;我沒回頭,也沒停下腳步,只是大聲地說,&ldo;除非……像凌、凌老師那樣……對我明晃晃亮出屠刀,否則我是絕不會放棄的!&rdo;
林中飄蕩著風的嗚咽。
我狂奔而去,觸動了隱痛的淚水,無聲地傾瀉了一路,但願,他們都不會像凌老師那樣對我!
我跑了長長的一段路,終於停下時發現,我不知不覺竟然來到了徐嵐家所在的小巷子前。熟悉的青石板小路,在日光下懶洋洋地閃動著如玉石般圓潤的光澤,巷子兩邊的牆壁上密密地爬滿了藤蔓植物,滄桑的牆面上斑駁著日影,就像一場老電影的佈景,讓人心中沒來由地湧起懷舊感傷的情緒。嗯,反正第三節課是自修,我就不回學校了!
我慢慢踱進巷子,腳步輕緩,目光久久地打量著那些遍佈牆面的藤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