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重新坐下了。
「南川明澤, 你憋這麼久, 就這了麼?」
這話是對南川明澤說的, 南川明澤有些詫異, 但他敏銳察覺到剛剛長亭對他的殺意。
但楚瓷開口後,他忽然不出手了。
滿場寂靜, 比那晚楚瓷指尖捉蝶吻長亭的時候還寂靜。
但她也比那時更沉穩,也不給氣氛發酵的時間, 乾脆利落拿出了類似的一個晶石。
也放了一個小電影。
昏暗的鬼魅林子裡。
莫如正在跟一個人說話。
那人長得一張白麵狐狸陰險郎君的臉。
不是胡狡又是誰。
胡狡:「你真的能控制那楚瓷?我瞧著這小丫頭騙子腦子不太好, 但刁蠻頑劣得很, 骨子裡不服任何人。」
莫如:「她最在意的無非就是她爹孃的生死,告訴她, 她的爹孃非赤炎所殺, 而是為天衍宗所害, 她會動搖的。」
胡狡:「你有證據?」
莫如:「自然沒有, 所以她不信,懷疑是萬魂魔君動的手,因為她的爹孃神魂俱滅太快了, 宗門命牌頃刻間滅,就算是赤炎魔君也做不到如此效果,必是擅滅魂類的高手,所以,她假意答應,反過來還想探聽我們魔宗的情報,追查萬魂魔君是否真的已死,也順便撈點魔宗情報來討好她的師傅縹緲,證明她是個聰明且有能力的天才。」
胡狡被逗樂了,「就她?雙面臥底?」
莫如保持禮貌而不失優雅的微笑,「這樣更好,就讓她以為一切盡在她掌握中,反正她現在沒什麼用處,假若將來老天瞎了眼,真讓她拿了北冥天劍,只要掌握這個證據,就能威脅她為我們所用。畢竟天衍宗那些人,只會相信自己看到她說過的話,哪裡會信她從未背叛過天衍呢。」
他手裡拿著的赫然是一塊晶石。
胡狡:「莊洛洛夫妻天資超絕,卻生了這麼一個廢材,沒點貓膩誰信?我看那姓莊的留著她的命卻不殺,沒準想利用她的血脈掌握北冥,他比我們近了一步,跟住了,未來北冥就是我們的。」
莫如拈花一笑,「我要的,可不只是北冥。」
胡狡也笑:「當然,我也是。」
「想必咱們在天衍宗的那位朋友也是。」
兩人眼神交換,默契到宛若一對狗男男。
而小電影放完,楚瓷對表情古怪的南川明澤微微一笑,「臥底不好做,尤其是雙面臥底,但至少眼下我非階下囚,而你是。」
「當年仙魔一役,萬魂那老東西敢害我爹孃,莊家那些狗東西又死盯著我,我若不裝得愚鈍頑劣些,如何能活下來。如今,我先要他徒孫性命,也只是開胃菜而已。」
「沒想到今日還多了你這麼一個送人頭的。」
她說著,握住了腰上的北冥天劍,慢慢站起。
那一剎,很多人,至少當日在鬼澗的人都瞬間想到了當時她一劍捅穿虛弱的胡狡,又精準無比把人家遁逃的魂魄關入銅爐活生生燒死的手段。
如今,她渾身上下每一個細節都在告訴世人——曾經那個憨批戀愛腦楚瓷不過是一種偽裝,真正的她應該就是這樣的。
冷靜,強大,而且狡猾。
直接錘死了想搞她的人。
不留餘地。
而且只有界書跟另一個人知道她放出的小電影是咋回事。
早在去鬼澗的路上,這個女人就早有準備。
當時,也就是楚瓷問了江流後,江流教她熒惑手心,楚瓷本來不知道這啥玩意兒,不過她心眼多,覺得江流不會對她多友好,特地問了界書,知道大概後,她反而放心了。
但她故作不知,開開心心學了,然後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