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仙鐵笛”喚回到身邊。
兩人先後向“東嶽散人”施襲之時,羅乙真和靜心均未喝止。
直待兩人先後敗退下來,羅乙真才一拂顎下雪白的山羊鬍子,笑道:“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兒,竟敢在唐兄面前放肆,只是有勞唐兄出手教訓他們一番,我瞎老頭這裡謝謝啦!”
唐一民聽完話,突然一皺眉頭,沉忖不語。
他本是心思機敏之人,從羅乙真幾句話中,已聽出對方苦心。
雖明知門下弟子不是自己敵手,而不加喝止,放任兩人敗在自己劍下,無非是使自己知道,以其門下弟子之能,絕不能把“紅葉谷”搞一個天翻地覆。
心念一轉,正待放了“聖手醫隱”和拍活方雲飛的穴道……突然閃掠過和“虯髯神判”
龔奇一段比劍經過,力斗數百合,無法分出勝敗,最後,迫得自己以十三式伏魔中絕招,貫注內家和他硬拚,才把“虯髯神判”制服。
如以他之能,對付崔源,自是不致落敗。
再合傅玉琪、陸天霖等之力,更加上陸慧內應,不難把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紅葉谷”
毀於一旦。
要知“東嶽散人”乃生性多疑之人,再加冷傲之癖,做事最是任性,寧願錯傷好人,亦不願放過一個仇人。
崔源之死,雖使他傷心,但最使他痛惜的,還是他數十年來存心求得的一部寶籙之念,因崔源之死,而告絕望。
他為求得那部寶籙,不惜用殘酷絕倫的毒手,點瞎崔源雙目,然後又把他囚在“紅葉谷”中一座石室之內,苦苦折磨他數年之久。
雖然崔源始終未承認身懷寶籙。
但他一直未消疑心,看硬逼不出,改作軟求,把崔源由石室中釋放出來,一反故態,處處對他愛護備至。
暗中卻嚴密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哪知崔源被他點瞎雙目,囚入石室數年,折磨刑苦之後,卻鍛鏈出深沉無比的城府。
“東嶽散人”暗中督視他數年之久,不但沒有發現可疑之處,而且也絲毫看不出他有報復之心。
一則因“東嶽散人”對崔源身懷寶籙疑心,還未完全斷絕。
二則對點瞎崔源雙目,囚入石室刑求寶籙之事,自覺愧對於心。
是以,在以後相處歲月之中,對崔源倒是真的很好。
可是崔源已對“東嶽散人”恨入切骨,但他自知武功,和人相差很遠,報仇之望,絕難實現。
而且雙目已盲,縱然藏有奇書,亦無法閱求深造,有心逃走,又怕逃不出“東嶽散人”
之手,只得強按心中悲忿,忍辱偷生在“紅葉谷”中。
他希能遇上一個投緣之人,把密藏寶籙相贈,讓他習得絕學,再替自己報仇。
可是“東嶽散人”早已想到這些,把“紅葉谷”自劃作一塊禁地,除了斷絕和一切武林中人物來往之外,連一個僕童也不肯用。
這一來,確使崔源一籌莫展,空懷著武林中視若奇寶的異書,竟自難尋到一個承受之人。
唐一民想到求得寶籙的絕望之恨,怒火大熾。
冷笑一聲,說道:“我那‘紅葉谷’早已劃作禁地,江湖之上,誰人不知?羅兄門下弟子,竟敢擅自闖上我‘紅葉谷’中,那自然沒有把我唐某人放在眼中了?”
靜心再也忍耐不住,不待“東嶽散人”說完,立時冷冷接道:“你自把‘紅葉谷’劃作禁地,不准他人擅入一步,可知我們黃山白象崖方圓十里之內,也已劃作禁區,不準外人擅自闖入嗎?”
唐一民側目望了靜心一眼,道:“可是我唐某人已經闖了進來…!”
靜心霍然起身,緊接著道:“闖了進來,你就不要再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