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祖先宗,和抱恨泉下的父母陰靈。我一生慕習醫術,早存不娶之志,你方叔叔已是年近四旬,仍是孑然一身,我們和你父親義結生死之交,彼此誓約,同生共死,迄今所以仍偷生人間,無非是想替你含恨九泉下的父母雪仇,你得邀天幸,投入‘瞎仙鐵笛’羅老前輩的門下,你方叔叔也曾為尋你下落,不惜投身鏢局,訪查你下落十幾年,仍是訊息渺然,不想初度會見,你就遭‘金翅蜈蚣’腹毒所傷,這件事幾乎痛碎你方叔叔的肝腸,誠然,大丈夫男子漢,濺血不屈志,但你的情形不同,孩子!我希望你能聽伯父的話……”話至此處,觸傷情懷,臉色一變,黯然淚下。
傅玉琪只急得滿臉通紅,跪在“聖手醫隱”面前,說道:“伯父有什麼話說?儘管請吩咐琪兒,我絕不敢稍違慈意。”
陸天霖長嘆一聲,道:“本來武林之中,首重師門訓誡,這些話我是不應該說,不過目前情勢不同,羅老前輩,一代奇人,仙儀俠蹤,天下敬仰,破例收你為徒,必是憐憫你的身世可憐,再說他老人家遁世黃山,隱跡閒雲,也沒有創立什麼門戶宗派,想來當不會有什麼門規約束。”
傅玉琪一時聽不出陸天霖話中之意,呆呆的答不出話。
聽那半裸少女幽幽嘆息一聲,望著傅玉琪道:“想不到你也是這麼可憐的人┅┅”
傅玉琪怒道:“我在和伯父談話,哪個要奶來插嘴,哼!我身世可憐,與你有什麼關係?”
那少女一挑兩條柳眉,星目中閃起殺機,道:“我高興要說,誰也管不了我!”
傅玉琪道:“那奶走得遠遠的去,隨便奶說什麼?我也不管!”
陸天霖看那少女臉色已變,再要吵下去,必然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趕忙插嘴接道:
“琪兒,人家是一番憐惜之心,並無不是之處,你豈可出口頂撞。”
傅玉琪道:“我看到她那身上妖異的裝束,心就感到彆扭。”
那半裸少女道:“這是我娘臨終遺留給我的,有甚麼不好?”
陸天霖聽兩人爭辯言詞,仍然不脫孩子氣,忍不住哈哈一笑,道:“你們不要吵啦,我還有話要說。”
果然,兩人都靜了下來“聖手醫隱”手捋長髯,微一沉吟,望著那少女笑道:“姑娘把他接到這,可存有救他急難之心嗎?”
傅玉琪一聽陸天霖問話中語病很大,正要辯正,卻被陸天霖搖手阻止。
那少女卻點點頭,嬌笑道:“我看他一個人在那燒著松枝取暖,樣子很可憐,就把他接到這來啦!”
傅玉琪急道:“奶哪是接我,根本是……”陸天霖又搖手攔住了傅玉琪不讓他再說下去。
那半裸少女見陸天霖處處袒護自己,心中十分高興,再看傅玉琪那副欲言又止的尷尬模樣,忍不住綻唇微笑。
陸天霖藉勢又追問道:“姑娘一身武功,可都是從令堂處學來的嗎?”
那少女道:“嗯!都是我娘教給我的,只可惜她的本領還未完全教我,就撒手離開人世。”說罷,黯然垂首,盈盈欲淚。
陸天霖嘆息一聲,又追問道:“令堂生前定是極負盛名的奇人,敢問姑娘,令堂名諱怎麼稱呼?”
那少女仰臉思索一陣,道:“我娘生前從沒有給我談這些事情,只在臨終之時,告訴我三件事情,第一件要我苦練她授我的各種武功三年,三年後下山找‘東嶽散人’唐一民報仇,並且用白絹給我繪了‘東嶽散人’的相貌,和他住處的山勢形態,及‘紅葉谷’中花樹陣圖的埋伏作用。第二件,是要我和人動手時,不可心存善念,以繼承‘玉蜂娘子’在江湖上之威名……”話至此處,陸天霖忽的驚叫一聲,道:“什麼!奶母親就是昔年和‘九陰蛇母’莫幽香齊名的‘玉蜂娘子’?”
那半裸少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