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敲了敲門:“夫人,病人醒過來了。”
沈諾忙從沙發邊站了起來,身後跟著陸勁川。
兩個人走到了顧清的病房前,陸勁川抬起修長的手臂探到了病房門口的把手,剛要推門進去,卻被沈諾一把掐住了手腕。
沈諾側過身哀求的看向了陸勁川,她知道現在還不是認親的時候。
她請求陸勁川能給她一個和自己媽媽說話的空間,畢竟現在媽媽看到陸勁川后情緒都不太穩定。
陸勁川握著門把手的手指一點點地僵在了那裡。
他和沈諾結婚的這件事情,遲早都得讓顧清知道。
他不可能永遠活在陰影中,不出現在顧清的面前,可是看到沈諾哀求的目光,陸勁川還是心軟了。
只要是顧清和沈諾在一起,陸勁川就得避開保全沈家的顏面。
他緩緩將身體向後退開,站在了一邊,沒有要進去的打算。
沈諾這才鬆了口氣,感激的看了陸勁川一眼。
沈諾的這個感激的表情,狠狠刺痛陸勁川的心臟,難道和他待在一起就這麼丟人現眼,讓人無法接受嗎?
可是他依然沒有傷害沈諾的勇氣。
他曾經發過誓,再也不會讓這個女人產生任何的困擾,再也不會傷害她,他對沈諾只有唯一的一個請求,就是希望沈諾不要遠離他。
他哪怕是沈諾的一個跟班,甚至可以做沈諾手中牽著的一條狗,沈諾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他只希望自己能留在這個女人的身邊不要被遠遠的推開。
四年前他深愛著這個女人,只是陸家和沈家的仇恨矇蔽了他的雙眼。
他以為那僅僅是獵奇不是愛,畢竟和仇人的女兒談戀愛也是一種很驚奇的體驗。
可是現在他才知道在沈諾坐牢的那三年裡,每一天的晚上都是刻骨銘心的思念。
沈諾推開了門走了進去,此時曼莉也得到了訊息,將剛放學的沈耀從學校裡直接接到了東城療養院。
就在沈諾推開門走進去不一會兒,沈耀也跟著走了進去。
沈諾輕輕牽著弟弟沈耀的少,反手將門從裡邊鎖上,隨後走到了顧清的病床前。
病房裡的氣氛稍稍有些凝滯,這是他們沈家母子三人在四年後的第一次團聚。
儘管這團圓的氣氛確實有些尷尬,但是每個人都經歷了那麼多的滄桑變故,即便是顧清躺在病床上躺了四年,那也是一場生死的鬥爭。
顧清身上的呼吸機,各種器械已經撤去了一大半,不過還在輸液,她畢竟是剛剛甦醒過來,身體正是最弱的時候,需要輸一些營養液幫她迅速的恢復身體。
此時的顧清早已經臉色蒼白,兩頰深陷,沒了幾年前沈太太的大氣端莊,反而像是一具骷髏一樣躺在病床上,稍稍一個不小心,就能散了架子。
“諾諾,阿耀!”
顧清聲音虛弱,這明明是想要喊自己兩個孩子的名字,卻像是虛無縹緲呢喃,她抬起手緩緩探向了自己的兒女。
“ 阿耀,快到媽媽的身邊來,你怎麼樣?哪裡受傷了,有沒有傷到什麼地方?”
顧清緊緊拽住了兒子的胳膊,將兒子緩緩的拉到自己的面前,上上下下檢視沈耀身上是否有大的傷口。
一邊看著的沈諾,心頭微微發抖,又痛苦又難受,還有些感動。
媽媽到底還是恨著她的,她緩緩抬起的胳膊看似伸向他們兩個,實則是緊緊抓著弟弟的手腕。
將弟弟拉到了懷前細心的問著弟弟的學業,問弟弟有沒有受傷。
沈諾那三年地獄般的經歷,簡直就是輕描淡寫,不堪一擊。
沈諾尷尬的兩手交叉放置在胸前,定定的站在那裡。
她發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