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眼眸,拼命的抓著陸勁川的手臂,想要掙脫出來。
陸勁川死死壓著她,看著她一字一頓道:“沈嘯文此時,大概已經從鼎盛集團的二十八樓跳下去了吧?”
“不!!”沈諾眼睛赤紅,拼命撕打著壓在身上的男人。
就像是一隻困獸,她淒厲的喊著,身上的人卻心狠手辣,根本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沈諾,怡然之前跳舞跳得很好,在國外的時候為了護著受傷的我傷了腿,現在又因為你,她的手也斷了,再也不能彈鋼琴了。”
陸勁川緩緩起身,一把拽著沈諾的胳膊將她拖到了大理寺茶臺邊,將她的手死死按在上面。
入骨的寒涼襲來,沈諾拼命的踹他,打他,可根本掙脫不開。
“陸勁川,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沈諾大哭了出來,原來陸勁川之前說愛她,與她訂婚就是要搞垮沈家。
陸勁川拿起了一邊的高爾夫球杆,卻難得溫柔的衝她笑了笑,那笑容浮在眼睛裡到不了底。
“沈諾,你應該問問你父親,當年對我們陸家做了什麼?”
“三年,沈諾,我不會讓你死,我給你三年的時間,你給我在牢裡好好懺悔!”
“怡然現在左手徹底粉碎性骨折,這隻手你得另外賠給她!”
揮杆,落下。
“不……不……啊!”沈諾慘叫了一聲,別墅外面的雨聲越來越大了。
——————————
三年後,監獄大門緩緩開啟。
沈諾穿著一身洗的發白的灰色運動服走了出來,她身體太瘦幾乎皮包骨,顯得衣服很大不太合適。
之前柔順的長髮已經剪成了齊耳短髮,枯草一樣,隨著風散著。
海城的冬季,溼冷溼冷的,她的風溼性關節炎又開始搗亂,膝蓋,手腕,肩頭……疼得她皺了皺眉。
比起這三年來遭受的非人虐待,這點疼已經麻木了,不算什麼了。
她知道陸勁川不會輕易讓她在監獄好過,獄霸折磨人的手法很多,她寬大衣服下,早已經傷痕累累。
陽光有點刺眼,沈諾仰起頭看向了太陽,眼睛瞪得發酸,頭髮朝後散開,露出了右邊臉頰上很清晰的疤。
那道疤是獄霸嫉妒她長得好看,用刀子在她的臉上劃了個叉,說是給她點教訓,讓她反省一下自己為什麼這麼好看。
呵!所有人都讓她好好反省,而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兒?
沈諾唇角勾了勾,表情麻木僵硬。
她從前很愛笑,她是沈家大小姐,知名美院畢業的頂級設計師,還是小有名氣的鋼琴家。
她下意識將枯瘦殘疾的左手藏在了袖子裡。
她已經不會笑了,微笑這個表情怎麼做?她再也不會了。
她低下頭,刻意讓頭髮遮住右邊的臉,可左眼的眉骨處還有一片疤,這個怎麼也遮不住了。
“諾諾!諾諾!”有個人在喊她,沈諾因為腿疼的厲害,邁出去的步子稍稍有點瘸。
一步步挪進監獄外面的陽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