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諾的前路被斬斷,她停在了那裡。
被打溼的衣服沒有來得及換,胸口處又被燙傷,她渾身微微輕顫,還是挺直了脊背看著車裡的那個男人。
他低著頭點了一支菸,狠吸了一口,也不說話。
煙霧繚繞中,俊朗的眉眼顯得不那麼真切。
沈諾看到車裡除了駕駛位上坐著的向北,就只有陸勁川一個人。
按理說,陸勁川帶著女伴蘇怡然來,走的時候怎麼也得打一聲招呼,帶著自己的女伴回去。
此時顯然是陸勁川丟下了蘇怡然獨自跟過來的,而且是一時起意跟著她,這舉動有些不太合情理。
沈諾弄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夜風吹得越發冷了幾分。
陸勁川終於開口冷冷道:“怡然手上的燙傷……”
“是我燙的,”沈諾想也沒想直接說道,“我就是惡毒,我瞧不上她,她偏要湊到我跟前來,我用開水燙傷了她。”
“還有那個何欣,我喜歡哪個男人不用她來指指點點,我打了她。”
“陸勁川,我徹頭徹尾就是個惡人!你隨便懲罰,這一次關我也好,打我也好,把我脫光了陪人睡覺也成,無所謂。”
沈諾越說聲音越是顫抖的厲害,眼底明明帶著嘲諷,表情也是猙獰無比,可讓人瞧著心疼。
陸勁川的手緊緊捏著煙,臉色變得鐵青,咬肌繃得緊緊的。
坐在駕駛室裡的向北,額頭都滲出汗珠來。
今天的事情,明顯是有人給沈諾設局,讓她難堪,而且設局的人估計就是蘇……
他暗自倒抽了一口冷氣,不敢說什麼,手緊緊抓著方向盤。
砰地一聲!車門被陸勁川一腳踹開,他鑽出車子,抬起手一把將沈諾拽了進去。
沈諾整個身體都橫臥在他冷硬的膝蓋上,擦著她胸口處的燙傷,她不禁悶哼了一聲。
這一聲讓陸勁川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攥著她的胳膊將她整個人拉起來,橫臥在自己的腿上,拉開她的領口,露出了赤紅一片的燙傷。
“怎麼回事?”陸勁川的眉頭狠狠蹙了起來,聲音也冷得厲害。
沈諾別過臉輕笑了一聲,抬起手將胸口遮住。
他和蘇怡然唱的好一處雙簧。
陸勁川不說話了,掐著沈諾的手一點點收緊,隨即將她抱在了一邊的座位上。
還煩躁的將自己的西服外套脫下來,丟在了她身上。
陸勁川撥打了電話,向南都已經睡下了。
向南的生活作息一向很規律,早睡早起,不過這幾天被陸勁川弄得心態有點點崩。
“陸先生!”
“來我的……”陸勁川看向了濱海大道上漫下來的點點星光,不遠處黑黢黢的別墅。
“來東城濱海別墅,靠近新港那邊的那套。”
房產太多,也是一種苦惱。
幸虧向南之前也來過幾次,不然還真的不知道陸大爺到底要鬧哪樣,大半夜的不睡覺逗他玩兒呢?
陸勁川掛了電話,讓向南開車去了新港那邊的別墅。
一聽新港兩個字,沈諾頓時瞪大了眼眸。
她原來的家就在那邊,靠近沈家旁邊的別墅是她和陸勁川曾經的婚房。
訂婚後,他們兩個就搬到一起住了,那裡寄託了他們兩個人所有的小美好。
向北將車駛進了別墅,李媽忙迎了出來。
少爺很少回來,即便是偶爾回來也是坐在了窗前看著外面的鬱金香花圃發呆,而且陸先生從來不在這裡過夜。
不管是他喝醉了,還是清醒著,來到這裡也就是坐一會兒就走。
而且別墅裡一直有人負責打掃,李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