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皆是粗布麻衣,赤著大腳,一身墨者裝束,當先一人,中年男子,身材高大,面容冷峻。手握一柄大劍,眼眸中不時射出森然冷酷的目光,時刻準備出手殺人。
與此同時,土地廟的前前後後也有腳步聲傳來,此起彼伏。連項少龍都聽得出那是故作威懾的動靜,他們已經被包圍了。
土地廟的內堂大廳空間極大,十幾個人站在裡面也不擁擠,以內推外,能從外面將整座廟宇包圍起來,來人的數量至少百八十人。
不過僅僅進來三個人,可以看出來人對自身實力很是自信,同時圍堵四周,也顯示出了必殺之意。
“趙墨,嚴平!”元宗滿嘴苦澀。既是身為墨家鉅子,所有墨者首領,他竟被墨者追殺逃難,也因為此刻傷勢未愈,內力不復,武功不是圓滿狀態。
“元宗,交出墨家鉅子令!我可以饒你不死。”嚴平掃視三人一眼,項少龍直接無視,到君莫問的時侯,眼神一凝,瞬息掠過,最後直視元宗道。
嚴平的話直抒胸臆,毫無拐彎抹角,盡顯劍客風範。
劍客不是政客,更不是陰謀家,他們只會用自己的劍來解決問題,絕不會與你協商妥協,而且通常直指對方要害。
不過並非說劍客只會暴力解決事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而是劍宗境界心志堅定,早已不會被言語所動了。
嚴平的話就是蘊含深意,交出鉅子令即饒元宗不死,實際上只是意思意思。不過是因為看不透君莫問,想觀察下情況再說,所以先禮後兵。
他和元宗的矛盾既是理念之爭,更是利益之爭,事到如今無轉圜餘地,只有分出生死才能了結一切。
元宗為上代鉅子孟勝之徒,持有鉅子令,以墨家嫡系傳人的身份來到趙都邯鄲,欲接收嚴平的趙墨行會,完成重整墨者行會,實行墨家理論的夢想。
可嚴平是趙墨首領,怎會把自己的一生心血拱手讓人,聞言直接拔劍殺人,用實際行動回答。甚至為了得到嫡系證明的鉅子令,帶人一路追殺元宗,絲毫沒有商量的打算。
元宗由地上站起道:“嚴平師弟,如今墨家三分,為趙墨,齊墨,楚墨三大墨者行會,墨家子弟遍佈東方六國,若是你願意和我合力一起統一三大行會,實現墨子先師,消除‘天下之大害’,實現‘天下之大利’的理想,我願將鉅子之位傳給眼師弟。”
嚴平眉頭一籌,神色更冷了下來。他只是想要鉅子令號令墨者的權利,卻不願繼承鉅子令的義務,“興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正是墨者鉅子應盡的義務。元宗正大浩然的言話正中嚴平的軟肋,讓他一時難以回答。
君莫問仍盤坐地上,含笑聆聽兩位墨者鉅子的言辭交鋒。
嚴平是劍宗,身後跟隨的兩個心腹墨者是劍師,土地廟牆外還有十數名劍士和數十名劍者,實力強大雄厚。
趙墨行會的實力真是雄厚,難怪可以在一國之都城生存發展,被王室所重,這樣的權力,誰能放棄。連劍聖曹秋道不也要稷下學宮供應所需。
忽然君莫問起身道:“你我他都是劍客,不是儒生,何必說那些廢話,直接用劍論對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說著君莫問拔劍一揮,地上出現一道深不見底的劍痕,深不過一寸,沒有什麼,但劍痕長四尺九寸,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正好是他的劍長,卻彰顯出了對劍氣的精深掌控。
嚴平眼色一變,為君莫問的劍術修為震驚,劍宗之上!
君莫問接著道:“元兄身上有傷,我替他接下這場戰鬥,你我來分高下。你贏了,鉅子令就歸你,你輸了,就返回邯鄲,不得再追殺元宗。如何,趙墨鉅子,你一言可決!”
嚴平帶來的實力,若是資料化換算,3C等於B,3B等於A,至少有S級的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