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融洽,章含蘊也沒把她當外人看。儘管唐家人對她很好,樊嫂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她在市委大院裡待了很長時間,多多少少也接受了官家大院文化的薰陶,懂得察言觀色,擺得正自己的位置。
章含蘊和樊嫂用啞語交流著。
唐繪青眼睛盯著電視,腦子裡卻很亂,什麼也沒看進去。
貓兒仍在執著地叫著。突然,書房的電話響了。唐繪青心底一驚。自從何大欲和梵冰冰出事後,他發現自己變得越來越敏感和脆弱。唐繪青對下屬或關係近的人有個規矩,下班後有事找他,私事就撥客廳電話,與工作有關或者需要保密的事情就撥書房的電話。唐繪青條件反射地站起,進了書房。他心裡有些打鼓,來到書桌前,深深吸了一口氣,拿起了話筒。
“喂,唐書記嗎?”打電話的是秘書長李又秋,他語氣急促,掩飾不住心中的慌亂。李又秋摸準了唐繪青的脾性,在沒有外人在的時候,他就稱呼唐繪青為唐書記。
聽到李又秋的聲音,唐繪青心裡咯噔了一下,稍微停頓了一下後,問李又秋什麼事?
“不好啦,出大事了!”李又秋終於掩飾不住自己不安的情緒。
唐繪青愣在那裡,沒有說話,他猜想一定是何大欲或者梵冰冰出事了,否則李又秋不會這麼大驚小怪。
“馬之棟死了!”李又秋的聲音有些顫抖。
4。市長自殺(2)
聽了李又秋的電話,唐繪青沒有緩過神來,這個訊息來得太突然了,比梵冰冰與何大欲的訊息更加突然,實在太出乎他的意外了。唐繪青沉默著,足足有一分鐘沒有吱聲。
“唐書記!”見話筒裡沒有反應,李又秋又喊了一聲。唐繪青方才回過神來,問:“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我剛才給公安局老黃打電話核實了,他正在現場處理。”李又秋有些氣短,“老馬是在市政府辦公樓跳樓自殺的。”
“還有救嗎?”唐繪青急切地問,他最關心馬之棟是否還活著。
“被發現時,已經沒有生命徵象。他是鐵了心要自殺的。”李又秋回答。
“怎麼知道他是自殺?難道已經排除他殺的可能?”唐繪青質疑道。
“這個厖傳出來的訊息好像說是自殺,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因為案子還等著省公安廳來定性。”李又秋回答。
“那他為何跳樓?原因查明瞭嗎?”唐繪青急切地問。
“現場和訊息已經封鎖,省公安廳刑偵總隊正在趕往現場。唐書記,我預感東洛要出大事了!”李又秋緊張地說。
“又秋,這個時候不要亂說話。”
“你放心,這個我知道,我只是和您說說。”
“我們隨時保持聯絡,有什麼訊息就通知我吧。”
“好的,一有新的動向我立即向您彙報。”
唐繪青放下電話,愣在那裡足有五分鐘。這個訊息對他打擊太大了。此時的唐繪青,就像一隻高架上的瓷瓶,在經歷了梵冰冰和何大欲兩件事情的震盪後,已經再也不能經受任何風吹草動。馬之棟的自殺,猶如一陣突如其來的颶風,足可將他擊個粉碎。
馬之棟,東洛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本來,一個副市長的死,不管是自殺還是他殺,與他這個人大主任沒有半點關係。唐繪青與馬之棟的瓜葛在於,馬之棟來東洛任職前,是省會麗陽市的公安局長,當初是唐繪青舉薦他的。馬之棟的父親與東海省原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李大國是生死與共的戰友,兩人是一個連的正副連長,一起參加了邊境保衛戰,在一場惡戰開火之前,兩人約定,誰活著回去就負責照顧對方的家人。馬之棟的父親在戰鬥中壯烈犧牲,李大國雖然身負重傷,但還是撿回一條命。李大國從部隊轉業到東海省後,官至省委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