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背景紅的不能再紅,只剩下賬戶裡一串零的謝家人沒法作威作福,醫院方核實過雲千落的身份後表明,面前的各位謝家人在對謝潯的處置權上優先順序比她低,如果有異議最好請他父母來。
一時間眾人臉色各異,雲千落懶得再跟他們爭執,她要求進去探望。
等待院方給她找無菌服的時候,雲千落把阿明拉到一邊,“一會我進去二十分鐘以後,你就把這層的電閘拉了,過三十秒再拉上去,然後咱們的人都撤出醫院,你們在外面車裡等我通知。”
雲千落語速極快的交代完,已經有護士來帶她去換衣服了。徒留阿明在原地呆站了十幾秒,他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可是此刻人已經走遠也不能追問,左思右想決定先按吩咐的辦,反正30秒,應該也闖不出什麼大禍吧,好在這是老式樓房,電箱很好找。
“阿潯!”雲千落被帶到謝潯病床前,她還是第一次進來這種地方,第一次見到只能靠現代醫學強行維持生命的人的樣子。
謝潯趴伏著,露在外面的面板沒有一點血色,背上的傷口敞開著,血肉呈絳紫色,兩隻手上都紮了針,掛了四五袋液體。窗邊的一臺儀器突然發出尖銳的鳴叫,有人急急跑過來看了數值,翻出注射器打了兩針不知道什麼藥,又在機器上一頓設引數,讓人心驚的鳴叫才停止。
“你...你還是早做決定吧。”那位主治欲言又止。
“我能跟他單獨待會麼?”雲千落看著謝潯為了插管被側放的頭部,露出的側臉一樣的雪白,內心無比平靜,好像剛剛打在謝虞臉上那巴掌其實是把她打清醒了一樣......
換衣服的時候她發訊息給施星見。
【施道長,若是人死了,現在還能煉小鬼麼?】
施星見向來隨緣看資訊,這次竟然很快回復:【你說別的道術我還要猶豫,這些邪門歪道現在是一用一個準,不過你要煉誰???】
哦,沒誰,她男人而已。
等醫護走開後,雲千落拉了把椅子坐到床邊,她輕撫上謝潯的手腕,面板冰涼之餘,脈搏確實很微弱了,除了心脈跳的還算有力,其餘的只能用氣若游絲來形容。
她觀察了連在謝潯身上的各種管子,計劃著一會電閘被拉了陷入漆黑之後怎麼最快速的切斷他和這些機器的聯絡,然後帶他進空間。
不切斷不行啊,她怕把這些機器也帶進去了,那就如何也沒法解釋了。
看過一遍機器,又等了會,阿明很靠譜,整個ICU室瞬間陷入黑暗。
不遠處傳來驚呼聲,雲千落沒空抬頭尋找醫護的位置,她要以最快的速度幹完自己計劃的事,不遠處已經有人開啟了手機自帶的手電筒照明,萬幸角落的應急燈不知道是不是老房子的緣故還沒來得及更新,在他們這一側的沒亮。
在驚慌著的醫護把手電光掃到她這個角落之前,雲千落終於拔掉了所有連線機器的管線和輸液管,一刻不停的帶著謝潯進了空間!
掉在鬆軟土地上的之後,她第一時間拔了謝潯口中插得管,這根不能暴力拆除,得精心些。
拔完之後,謝潯就無聲無息的枕在她腿上,她沒再去試脈搏,當世的醫學都沒法救他了,無論中外。雲千落看著男人昏迷的臉好一會,拿出了她醒來後就找出來的洗髓丹。
這東西她當時就煉出了一爐,拿來試藥的兔子死的太悽慘,嚇得她趕緊收起來了,放在架子最上層給它找了個單間以示尊重,並且貼了張大紅標籤以示危險。
縱然知道這是最後渺茫的生機,她也不敢輕易冒險,萬一謝潯吃了之後跟那隻兔子一樣七孔流血死在她懷裡呢?雲千落捻藥的手抖了下,微一側身,衣袋裡的手機掉了出來。
雲千落摁亮螢幕,雖然在空間裡沒法跟外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