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潯晚上那會出門瞭解局勢,他總覺著政令奇奇怪怪的,努力收攏受災群眾是沒問題,但是根本不加管理。大街上一個執法人員都沒有,沒有造成大規模搶劫的原因八成是因為之前已經搶過了。
他住的這附近其實受颱風波及不大,那種房倒屋塌的情況沒有,也就路上零星有幾輛翻了的車,也被人抬到路邊空出了馬路。
就底下人給他彙報的情況來看,執政者在現有的城市管理中幾乎是缺位的。除了組織收容所和翻出屍體直接拉去火化的人。
可以理解各行各業都是普通人,也許自顧不暇,但別忘了還有軍隊呢。一般這種亂局,不都是部隊進場最快時間穩定局面麼。
如今的相對穩定的局面與其說是被誰鎮壓管理的,不如說是自行震盪後逐漸平穩的。
那麼人都去哪了,都去救災了?那得多大的災?
謝潯派出去打探訊息的人也就在附近轉悠一圈,好些地方通訊還聯絡不上,原本的問題沒解決,又新增了一堆問題。
謝潯抬腳先回了謝家的別墅,一進門就被告知,叔老爺一家都搬走了。
就是謝老爺子的弟弟,謝家當初就剩了這兩兄弟相互扶持,一個經商一個從政,從微末起,一路到在各自的領域裡獨當一面,又開枝散葉,變成了煊煊赫赫的兩大家子。
謝潯他叔爺爺沒法像自己老哥哥一樣,大張旗鼓的搞個大宅子好幾世同堂,按級別他也能住個小別墅,還帶警衛,那也就最多三四間臥室,他的兒女們成年後各自成家,都有產業,可是跟這邊的豪門沒法比,真能比上那就是紀律問題了。
所以去年極寒一來,一大家子人從周邊各地零零散散的就來投奔了。現在突然全走了,他們住哪?原來的房子不說受沒受颱風影響,會不會被人破門而入鳩佔鵲巢,就算這些都不是問題,這麼久沒住不要整理麼?這麼多人這麼多家,一起走了?
謝潯直接打了他隔房堂兄的電話,他這個堂兄謝添,腦子不往正地方用,十分不耐煩自己親爺爺親爹給安排的職業生涯,三十多歲了才是個科級,他下面的弟弟妹妹,上進的都有處級的了。
他就安安心心的當他爺爺口中的廢物,人生宗旨是務必逍遙快活,十分愛抱謝潯的大腿,時不時從他這扣點小錢花花,倒也不是直接要,人家是要個梯子合理合法的掙外快。
他又沒法做生意,能幹的事少之又少,因而那點小錢在謝潯眼裡當真是小的不能再小了,不過謝添樂意,知足常樂。一來二去的,他倒是家裡唯一能跟謝潯同輩相交,說上話的了。
這會謝潯電話打過去,他那邊背景音相當嘈雜。
“我這剛消停點,正要給你打電話呢,”謝添在電話那頭呼哧帶喘的,好似剛乾了什麼重活。“我們下午收到的通知讓帶家屬集中居住,隨時準備轉移,但是具體時間沒通知,你那邊也抓緊讓家裡人準備準備吧,到時候這邊一通知往哪轉移你們就跟著。”
已經快晚上七點了,白天炙熱的溫度正在一點點降低,吹過來的風有了絲涼意。
“出什麼事了,總不會要打仗吧?”冬天那會以M國為首向華國提出過收購糧食的要求,價錢開的高,甚至可以再加,理由是為了第三世界餓死的人民,希望華國拿出上五常國家的擔當。
說話跟放P一樣,外交部都不需要跟商務和農業商量,對面一張嘴就被堵回去了。自然鬧得不好看,那會就有風言風語說八成要藉著由頭打起來,美歐那邊資源原本也就將將夠用,一場席捲全球的極寒,他們死傷不少,有些小國幾近滅國。兔子急了還得咬人,餓狼餓狠了更要吃人了。
當時那陣勢看著跟要再來一場八國聯軍入侵似的,不過雷聲大雨點小,華國這些年也不光是囤糧了,由於全民普遍的武器不足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