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員是真的犯病了,不過就算真的也不能讓陳浩治病,剛才自己可是指責他非法行醫的,現在又怎麼能自己打自己臉呢?
吳天明想著對自己的司機道:“救人要緊,你去把車開到門口來,趕快把人送縣醫院!”
譚大勇見那司機答應一聲匆匆出去,心裡不由暗讚自己果然有先見之明,送縣醫院?看你怎麼送!
這個時候,眼鏡男已經開始嘔吐起來,陳浩看到一旁的陳雲面露不忍之sè,知道他又動了惻隱之心,從山南鎮到縣醫院可不近,就算有車也要趕好一陣子路,看到眼鏡男疼成這樣,陳雲便有些不忍。
陳浩看著吳天明道:“你真這麼狠心,就讓他就這樣疼著去醫院?”
吳天明聽了不由怒火攻心,他堂堂一個局長,怎麼能向陳浩低頭?當即指著陳浩道:“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作為衛生局長,我不能讓你們非法行醫害人!”
正怒吼著的時候,司機又匆匆跑回來了,看到吳天明,便急道:“吳局長,不好了,車胎癟了!”
“什麼?”吳天明感覺好像被一把鐵錘擊中胸口,蹬蹬蹬地連退幾步,一屁股坐在一張椅子上,開始大口喘氣,胸悶的感覺又來了,比前一次更兇猛,緊接著一陣隱隱刺痛,一下一下地越來越強烈起來。
陳雲嘆了口氣,便向櫃檯外走,陳浩知道陳雲這是忍不住要救人了。陳雲就是這樣,作為一名醫者,就算和病人有矛盾,他也不能見死不救。
“還是我來吧!”陳浩擋住陳雲,轉身走到眼睛男身邊,蹲下身子道:“現在你想不想讓我替你治病?”
眼鏡男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的點頭,像小雞啄米似的。
“你點頭我就當你自己要求的,我可以替你治病,如果讓我知道有誰以後利用這件事對付這間藥房,我會讓他生不如死!”陳浩說著眼光冷冷地掃了一圈。
吳天明此刻已經自顧不暇,拼命忍受著越來越厲害的刺痛感,哪裡還管得著別人?
陳浩掏出針盒,取了一根銀針,分別在眼鏡男的中脘、內關、足三里、太沖、陽陵泉數穴施針,漸漸地,眼鏡男的呻吟聲停止了,不再大口喘氣。
陳浩道:“好了,扶他起來吧!”
另一個年輕人聞言過來將眼鏡男扶起。陳浩又道:“最近注意休息,以後要增加鍛鍊,小心受寒!”
眼鏡男連忙點頭,卻不敢看吳天明。
吳天明卻顧不了那麼多了,他此刻坐在平rì裡陳雲替人診病的那張桌子邊上,正是病人常坐的那個位子,正大口喘著氣呢。那一陣陣的刺痛越來越厲害,他拼命地忍住不叫出聲,可是斗大的汗珠不斷地從額頭滲出來。
陳浩慢慢走到那張桌子旁,坐在陳雲平rì坐的那個位子上,不無促狹地看著吳天明。
因為有譚大勇的示jǐng電話,陳浩替眼鏡男診脈的時候就加了點刺激,引得他的胃病發作。不過這吳天明可不是他做的手腳,正像陳浩說的那樣,吳天明就是被酒sè掏空了身子,留下諸多隱患,今天被一再氣到,病症終於爆發了。
“吳局長”陳浩淡淡地說道:“都說醫者有割股之心,若是割股救母那是大孝,自然沒什麼好說的,不過若是割股飼虎,這虎若是被救活了,以後難免傷人,你說這救還是不救呢?”
吳天明額頭的汗珠滾滾而落,他當然明白陳浩的意思,那是把他比作恩將仇報的傷人惡虎了。但凡有一點可能他也不願讓陳浩替自己治病。可是形勢比人強。
“給我一點止疼藥吧!”吳天明終於道。
“止疼藥可不能隨便用,你有醫囑嗎?”陳浩依舊淡淡地道:“沒有的話最好還是先去看病吧,縣醫院可不近!”
“我,受不了了……”吳天明咬著牙